“育树私高隶属于郁寰集团。”白娅冷冷道。
喻姝眉毛轻挑:“那时郁拾华……”也不过高中生的年纪,只是名义上已是郁寰集团的第一人。
“我女儿有段时间经常提一个比她高比她白比她瘦的漂亮同学,只是长得好看就算了,可恶的是成绩也比她好。”白娅早把网上关于喻姝的信息看了几遍,众说纷纭,唯一达成共识的是,外貌的认可。
跪舔的不再少数。
“可恶是她经常用来骂我的词。”喻姝没有一丝怒意,浅浅的笑容中甚至有一分无法言说的怀念。
那时的自己,上进积极,对未来抱有期盼和向往。
“你倒沉得住气。”白娅做足了功课而来,毫不留情道,“明明小莲再讨厌你不过,初三检举你和另一位同学考试作弊,险些害你档案留下污点,你怎么可能半点不恨?”
喻姝奇怪地看着她,嘴角微抽:“如果您也在社会上吃过无数闷亏和阴招,那么学校里的这点子事儿压根不算什么。”
只要不是一辈子的阴影,大概率会成为青春里的一道模糊痕迹。
和付襄比,和王洛滢比,沈莲沁在喻姝心中的形象一年比一年白。
白娅自婚后就是全职太太,这两年才开始抛头露面地工作,丈夫给力,自身学历又好,轻而易举谋到了旁人求都求不来的位置。
没怎么被社会毒打过的她对喻姝的回答反应了好久,却仍无法感同身受。
“不管是监控或是法检,以及警察调查的结果都认定是自杀,你们和学校后来也达成了和解,如今你向我来兴师问罪,图什么?”
可能是白娅出现的地方过于巧合,可能是多年秘书工作的本能反应,喻姝不由自主地过了一遍郁寰集团第一季度的工作重点。
“我想向你求证,当年育树私高选拔各个初中的尖子生作为特招,报名表中是不是包含了身高体重的要求?你们学校进入复试的候选人是不是都是女生?”白娅语气幽幽。
喻姝心平气和:“不是,有一部分成绩很好的男生。”
“喔?那为什么最后特招进去的是清一色女孩子?”这绝不是巧合。
喻姝目光沉静,直直望向她有些发红的眼。
“你打听得还不够详细。不光我们这一届,育树私高特招进去的穷学生,从来只有女孩子。”
一阵寂静后,白娅顺理成章地推断:“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里面的猫腻?”
喻姝轻笑:“我是什么家庭出身,你应该打听过了,如何有门路知道这种贵族学校里的潜规则。”
“不光学费全免,还有每月餐补和对外交流的机会。你为什么不去?”白娅的逻辑似乎进了什么死胡同。
喻姝反问:“夜店酒吧对我这样的姑娘,不光不收人头费,还免我酒水你敢信?”
可能是她言语中的讥讽意味过浓,白娅的神情已不复最初的平和。
隐藏在其下的疯狂,渐渐显山露水。
“要是你去就好了,我的小莲怎么会遇上那种事?”白娅喃喃自语。
“哪种事?请您说清楚。她已过世多年,没有确切证据的话,您作为她的母亲,不要造女儿的黄谣。”喻姝背脊挺直,端端正正。
白娅的脸部肌肉已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
“她那段时间明明是谈恋爱了!我是她亲妈,我会看不出来?!那男生出手阔绰,送了她好几个包,可都是当季新款,仿都来不及仿的那种。”
喻姝古怪一笑:“你既然是她亲妈,既然看出来了,为什么不管?”
白娅被堵得答不上话,好半晌才愣愣道:“我以为就是高中生谈恋爱,也很正常不是吗?”
“你知道正常,又来这边说什么鬼话。”喻姝对于自己没去摆摊然后腾出花了一上午的行为感到万分后悔。
就不该加好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