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叶府和丁府失窃就传遍整个县城了。
百姓们人人自危,特别是与这两户挨的近人家,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连夜赶往县衙。
等到赶到时,众人就发现,整个公堂早已坐满了人,县城里但凡有点家底的人都聚在了一起。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发生,稍微有点家底的人都瑟瑟发抖了,生怕贼人光顾自家。
今天一整天,整个县城都是大动作,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找地方藏东西,生怕家底被掏空。
周县丞阴沉沉的坐在最上首,脸色黑如锅底。
“周大人,草民恳请明日把城门打开,若是这贼人继续在城里待着,咱们整个县城都得遭殃。”
“张员外说的对,今日官差捕头忙活了一天都没把人逮住,倒是让人在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的偷光了叶府和丁府,真真是猖狂至极,但谁让咱们抓不住人呢。”
“这贼人手段了得,悄无声息的,谁也不知道他下次出手会落到谁身上,还请周大人三思,早日把城门打开为妙。”
……
众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周县丞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
这伙人左一句右一句不就是在说官差办事不利。
他家底都被偷光了,肯定是不愿意开城门的,心底恨不能将贼人抓住大卸八块。
而且若是把城门打开,家底很可能再也找不回来的,更可能头顶的乌纱帽不保。
众人看周县丞绷着一张脸不说话,早已深知他什么尿性,一人戳了戳他们之中唯一的一位老人,示意他快些说话。
来人正是周氏一族的族长,此次过来的目的也是劝说周县丞。
他上前一步露出身形,握拳轻轻咳嗽掩饰尴尬,“贤侄,还是顺应民声将这城门打开吧,你也看到了,就怕这人贼心不死,若是真的整个县城被偷光,届时不好收场。”
周氏族人里正也附和道:“是啊,每天这么偷着,任凭谁都扛不住。”
周县丞抿着嘴看向族长,“叔父,不是我不想开城门,实在是贼人偷了县衙的重宝,若是县令回来了没法交代。”
两人隔着人群遥遥相望,周族长瞬间听出了话里的不一般,要知道那县令是他们一起合伙关进去的。
周族长沉吟片刻,转身对着和他一起来的人说道:“我与县丞有事商讨,诸位若是要等就先等着,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
周县丞眸光微闪,并未反对,两人一前一后神色凝重的离开。
到了书房,周县丞警惕的将房门关上,“族长,并非我不舍得家底,实在是无奈呀!”
“贼人将县令那老东西收集的证据给偷走了,若是将城门打开,咱们周氏一族都将遭殃。”
他刚一说完,周族长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话外音,那份证据涵盖了周氏一族这么多年的罪证,若是公之于众,一族人的性命都别想保住了。
周族长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起来,气急败坏的看着周县丞,“你没将罪证销毁吗?”
一旦被上面的人知道,整个县城的家族都将被大换血,重要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