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曾说,他穿玄色不怒自威,很是好看。
他今日特意换了一身。
还戴了繁琐华丽的头冠。
只是相较于以前清瘦许多,穿在身上即便是凛冬时节都感觉空荡荡的。
没了以前的威武气势,反而多了几分阴郁沉闷的感觉。
气质变了,同一件衣裳穿出来的感觉也变了。
仲夏冒着小雪开门,看到门外身影一愣。
“稍等。”
然后把门关上飞快禀报。
只是这一走再未回来。
裴瑾舟就站在门口,任由雪花落肩头,不知过了多久他又重新敲门。
大门再次被打开,这次是辰月,“裴世子请回吧。”
说完就要关门,裴瑾舟一把扣住大门,被夹了仿佛也没感觉。
他用力推开闯进去,看着屋檐下裹着狐裘煮茶的身影眼眶瞬间发红。
“我来赴约,保证以后不会再来打扰。”
他提了提手中酒坛。
那是他们成亲当天埋下的酒,相约三年后一同烤酒赏雪。
虞初视线落在酒坛上,裴瑾舟就径直走到廊檐下。
将埋葬许久的酒开封,放在烤炉上。
二人全程无交流。
烤好酒,二人各自倒了一杯。
裴瑾舟端起酒杯,虞初不动他就一直抬着。
“希望你这次能做到承诺之事。”她端起酒杯空悬。
裴瑾舟唇角溢出一抹苦笑,闭眼仰头饮下。
虞初小抿一口放下。
“初儿,我不想跟你分开。”
“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
他缓慢抬首,眉宇间阴郁化为癫狂,唇角咧开渗人疯笑,“我们一起死吧!”
虞初“刷”的站起,盯着酒杯再看裴瑾舟,眸中杀意肆意蔓延。
一把掐住裴瑾舟脖颈,“解药!”
“呵……”裴瑾舟唇角一股鲜血蜿蜒而下,神情疯狂,“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初儿,我们要、要生同衾,死同穴……”
虞初手上用力,裴瑾舟嘴里汩汩冒血,脸上阴郁忽然化为仰天大笑却尽显悲戚。
“初、初儿你竟然真的相信我会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