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自也想到了这一层,她看了一眼虞昭,见她后背挺拔笔直,看向虞崇和崔氏时,眼底是难以掩饰的愤怒。
皇后看向皇帝,夫妻二人相视一眼,皆瞧到了彼此眼中对虞昭的垂怜。
她叹了一口气,对皇帝说,“陛下,虞小娘子好歹也是虞氏嫡支,日子过得却比寻常官宦人家还要清苦,她阿娘的嫁妆本就是要留给她做嫁妆的,合该让崔氏还给她。”
这话在殿中传荡,虞崇和崔氏的神情几乎在同一时间变得相当快。
萧承安却没有看那夫妻二人,而是默不作声地瞧向了齐王。
只见他这位王叔陡然将手中碧玉酒盏握紧,有一刹那的阴沉。
萧承安神情深邃如海,喝了一口桌上摆着的茶水,再将目光投向虞昭,心情复杂得很。
虞昭利用虞侯府库房失窃一事,闹到皇宫,看似是在让陛下为她做主,可目的却十分明确。
她要夺回自己母亲的嫁妆。
只要皇帝同意了皇后的提议,虞崇和崔氏利用虞怀玉和郑氏的产业暗地里做的那些勾当,也会在清理财产时而露出马脚。
到那时,他们想要的证据就会直接浮出水面。
该说她大胆,在不知皇帝性情就直接闯进中秋佳节里告状,还是说她心细,早就知道自己是清白之身,不惧那些诽谤。
萧承安越看她,越觉得她就像是一个猜不透的谜团,她似乎背负着什么东西,从进京之后,便一直对付虞崇一家。
想到这儿,萧承安忽然一愣。
对付虞崇一家……
当日鲁景衡被鲁致远为首的几人割断脚筋,虞见亭也在其列。
她救鲁景衡……真是因为喜欢鲁景衡?还是有其他原因?!
萧承安的心脏剧烈一跳,整个人仿佛要窥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而感到燥热!
他难耐地动了一下身体,手中不自觉搓着小皇孙的头发,把小皇孙规规整整的发髻揉成了鸡窝。
一旁的侍女欲言又止,频频看向萧承安揉小皇孙脑袋的手。
唉,小皇孙的头发都要被小安王给揉秃啦,她到底要不要提醒一下小安王呢……
萧承安沉肃地坐在那儿,他想起了那个叫芍儿的小姑娘。
日后虞昭把她带到王府,他可以买通芍儿,让她去问虞昭到底和鲁景衡走到了哪一步。
萧承安胡思乱想:我这是为了弥补不小心抱了虞昭才旁敲侧击,鲁景衡真要是在意,我可以去道歉!
再暗暗看鲁景衡的表现。
萧承安胡思乱想之际,皇帝也说了对虞昭这次来到皇宫的处理结果。
“王诃,朕命你彻查万年县县令到底听了谁的话敢在京城做这等没有公文却擅闯民宅之事。”
王诃领命,叉手躬身,“是!”
“虞昭,那三十衙役虽贸然闯宅,但你命下人绑起那些衙役,致人受伤,朕命你即刻为他们治伤,并对他们做出补偿,你可认罚?”
虞昭早就想过惩罚,皇帝的惩罚并不算重,她低声应道,“民女认罚。”
皇帝点了点头,沉着目光看向虞崇,崔氏,虞见亭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