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失窃,不去抓贼,反而污蔑虞公遗嗣,虞崇,朕记得,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等污蔑小辈的事了。”
虞崇已经浑身是汗,闭了闭眼睛,“臣……单凭陛下处置。”
“你的处置等着王诃查清真相,朕再罚你。”皇帝目光落在虞见亭身上,“虞崇之子虞见亭,蔑视律法,屡犯禁忌,屡教不改,罚你永不得承爵,不得出仕。”
崔氏听到这话,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虞见亭的脸刷的一下便白了,一副萧条难以承受的模样。
不能承爵不能出仕,那他与那下九等的贱民有什么区别?!
这是断了他以后的路啊!
皇帝的话还没完,看到崔氏昏了,便道,“去叫太医,把她弄醒。”
虞昭眼观鼻鼻观心,沉静等待着太医把崔氏弄醒,继续听皇帝说。
“虞崇,崔氏,朕令你们尽快将虞昭之母的嫁妆全数奉还给虞昭,不得延误。”
崔氏流着泪,只觉心在滴血。
哪还有全数的嫁妆还给虞昭?
郑氏的珠钗被她卖了,铺子暗地里用做打点送了人,庄子也另有他用,银钱更是花得所剩无几,哪里还有全数?
皇帝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并不打算让崔氏这么糊弄过去,对户部尚书说,“让你下属的主簿,专门跟查此事,倘若崔氏虞崇有所隐瞒,上报不误!”
户部尚书站起来,垂头应道,“是,只是郑夫人去世已久,她的嫁妆具体单子臣并没有。”
皇帝看向虞昭。
虞昭便道,“民女已书信给在安东都护府的舅舅,到现在已有一月,舅舅的回信想必已经在路上了。”
皇帝点了头,户部尚书没有疑问,便退了下去。
这比虞昭想象中得到的还要多,她按捺住心中的喜意,只觉得皇帝可真是她的大恩人。
虞昭再次拜服,“民女谢陛下隆恩!谢皇后殿下!”
皇帝让她起来,“你有仁义之心,像你父亲,不过朕不希望你再违抗朝廷。”
虞昭自知自己打了三十衙役这事儿实在是自己理亏,粉白面颊上不由多了两分赧然的薄红,她低头应是。
“希望你能继续心存善心,用你的医术造福百姓,造福那些受苦的女子。”
“民女一定会竭尽所能。”
皇后看她露出了一些小女儿的乖觉,不由得轻笑,余光忽然瞧见她那侄子也目不斜视的看着虞昭。
萧承安哪这般仔细看过小娘子?皇后心下纳罕,见萧承安把她孙儿的双包发髻都揉乱了,失笑一声,对身边的大侍女说了两句话。
大侍女颔首点头,走到萧承安身侧,低声无奈地说,“安王殿下,您可放过小皇孙的脑袋吧。”
萧承安收回目光,闻言低头一看。
就见小皇孙的两个发包已经被揉乱成鸡窝了。
他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默然打量太子。
就见太子正一副“你死定了”的目光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