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自己的名号还未打响,暂不到人一出场,就吓得敌方军心涣散,四散而逃的时候,还是暂且借了王翦老将军的名号过来,先用上一用。
反正她在王翦老将军军营之时,也确实经常与他切磋武艺,且以她的本事在外闯荡,横竖也不会丢了王翦老将军的面子或是堕了他的威名!
所以,便暂且当这王翦老将军的弟子一当吧。
黎筝头一昂,理直气壮地道:“没错!在下正是王翦老将军门下首徒!自问身手过人,千军难挡,劝尔拿出曲阳城中的所有兵力,再说什么捉拿不捉拿之事!”
青年城主一下子被她忽悠在了原地。
如果这人不报出王翦将军的名号,那必然是看他们要出城抓她了,才想将自己说得厉害上一些,好能将他们吓着。
可此人却说她当真是王翦老将军门下首徒!
那这件事便又变了个模样。
以王翦老将军的脸面做担保,他门下的首徒应当是不会胡乱吹嘘自己的!
青年城主一时惊疑不定地想,难道世上真有以一敌千之事?
可这也太过难以置信,匪夷所思了吧?
正当这时,他身边的幕僚又开口
劝说道:“城主大人,既然她对自己如此有信心,那我们便多加派些人手,哪怕真的倾尽全城之力,只要将她抓回,我城便能安然无忧了。”
城主一想也对,不管是真是假,只要能够将这敌军主帅抓回,多派上一些兵员又有何妨?
“好!将全城的士兵都叫来!随本城主会一会这王翦将军门下的首徒能有多厉害!”
一声沉重吭长的“吱呀”声响起,城门开了,乌央乌央的赵国士兵们像是黑色的海水般从城中涌了出来。
他们甚至连一直驻守在城墙上的士兵们都没有留下,当真是调动了城中所有的兵力,只为捉拿秦军的主帅——黎筝。
只能说这波仇恨值拉得属实是稳,叫青年城主完全不去考虑,只是捉拿简简单单的百来名士兵,花上全城所有的兵力到底有没有杀鸡用牛刀之嫌。
黎筝唇角一掀,手上缰绳一扯,调转马首,对着身后的百来名将士高喊道:“跑!”
曲阳城池众人不知道的是,来时的路,已经被秦军动过了许多手脚,只等着他们被黎筝从城池内引出来之后再用重重机关陷阱,逐一猎杀。
他们或许以为这曲阳城周围的地方只有他们自己最为熟悉,是一种莫大的优势,但实则,真正有着优势的,是后来居上的秦军!
早已事先知会过身后的战士,黎筝甫一开口,跟在她身边的将士们便片刻迟疑也无的立时调转了马首,向着来时的路奔跑了起来。
她所带的这些战士们,都是秦军之中,最会驾驭马匹之人,而这一点甚至无需她亲自挑选,在全速进军之时,哪些人跑在队伍的最前头,往往就是速度最快的人。
所以一声令下之后,整支秦军就像是一支射出的飞箭,快速的离开了曲阳城的城门,向着山外陡峭的山路而去。
青年城主拔出了腰间垂挂的长剑,高高一挥道:“追!谁能将那秦军主帅抓回来,本城主重重有赏!”
曲阳城池派出来的兵将是黎筝所带士兵人数的数倍,没人觉得花上了这么多的兵力,还能将前头那百来个士兵追丢。
当下,一众人齐齐响应,都是摩拳擦掌着要将黎筝抓回来。
知晓众人的目标是自己,黎筝索性让带出来装样子的秦国战士们一马当先地跑在前头,她来自己断尾。
就像是吊在马匹前面的胡萝卜那样,必须要让赵国士兵们能够看见她的人影儿,才能将他们这好些人马全都带在身后,跟着她远离城池。
激烈的追逐战在曲阳城池周围的山路上展开,无数双马蹄踏在山道上激起了飞扬的遮挡视线的尘土。
即便是秦国驾驭马匹速度最快的战士们都在此处,在曲阳众人想要抓捕强烈地想要抓黎筝的想法之下,两方人马之间的距离还是在肉眼可见的缩短。
甚至有一回,他们跟缀在队伍最后面的黎筝都只差最后一手臂的距离了!
“哈哈哈,秦国小儿快被老子我抓回城中拿赏吧!”
说话的人是一名家中养马,从小在马背上生长起来的青年,他肤色赤黑,伸长了手就要拽着黎筝飘扬在脑袋后头的长发。
如果这乌黑的头发真的落到他的手中,即便尚且算不上抓住了黎筝,但将她的人从马匹上整个拽下来也是好的,他身周都是跑动中的马匹,如果能将人从马上拽下来,此人必定不死也残!
对于长久留下来保养良好的乌黑靓丽的长发,黎筝没有半点犹豫,“唰”得一声,长剑便从剑鞘中抽出,回头眼疾手快的割断了自己留得老长的头发,又反手砍断了对方伸来的手臂。
没了手臂,对方骤然间失去了身体的平衡,“哐当”一下从马背上掉了下去,就如同他在心中给黎筝描绘好的前景一般,那横倒滚动的身子落入了后头追来之人马蹄下,片刻间便被踩踏致死,同时,也给他自己的战友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