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姬的目光瞥过木盒子中的毛发,突然有了主意,红唇勾起一抹诡笑:“有了。”
白姬对着木盒子吹出一口气,光臧的一束毛发飘飞起来。毛发纷纷散在空中,发出一道道光亮,每一根毛发落地时,就变成了一个光臧。
不一会儿,缥缈阁里就站了九十九个光臧。
光臧们对白姬行了一礼,齐声道:“主人。”
白姬笑道:“你们去摘红樱之珠,然后去长安城中朱门大户的人家敲门贩卖,就说这是天上摘的仙果,对年长的客人说可以延年益寿,对年轻的女客人说可以美容养颜,十两银子一颗,不议价,愿意买的就卖,不愿意买的不需要强求。得到银子之后,拿到这里来。”
“是,主人。”光臧们领命鱼贯而去。
元曜满头雾水,不明白白姬在干什么。
白姬悠闲地喝茶,一脸微笑。
小狐狸匆匆而来,一脸受了惊吓的样子。
“白姬,缥缈阁里突然多了好多光头,他们摘了红樱之珠出门了。”
“没关系,那些是临时雇的新仆人。”白姬笑道。
“原来如此,吓死某了。”小狐狸松了一口气,又去做饭了。
“白姬,你到底在干什么?”元曜忍不住问道。
白姬笑道:“卖红樱之珠,筹集赔偿八卦楼的费用。”
“卖红樱之珠也就罢了,你为什么把头发化成光臧国师的模样去卖?”
“为了省人力。”白姬以袖掩面。
元曜冷汗。他怀疑红樱之珠能不能卖掉,“这种卖法像江湖骗子似的,还十两银子一颗,能卖掉吗?”
白姬以袖掩面:“别人去卖,也许会被认为是江湖骗子,被乱棍打出。但是,光臧国师去卖就不一样了。住在朱门大户里的人家不是贵族,就是官宦,贵族官宦中谁不认识武后最宠信的光臧国师呢?对这些豪门大户来说,十两银子和一文钱也没什么区别,只要他们相信光臧国师,就不会吝惜十两银子。”
元曜还是不太相信红樱之珠能够卖出去。
一盏茶时间之后,光臧一个接一个地带着银子回来了,他们把银子放在青玉案上,又摘了红樱之珠出门了。
望着青玉案上越堆越高的银子,小书生不得不相信他吃腻得想吐的红樱之珠真能以十两银子一颗的价钱卖出去。
白姬掐腰笑道:“哈哈,等筹集够了赔偿八卦楼的银子,我就去叫光臧国师来除掉红樱之珠。”
元曜擦汗。他觉得光臧国师如果真的来了,一定会先除掉这条冒他的名去招摇撞骗的龙妖。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一个光臧飞奔而来。这个光臧和其它的光臧不大一样,他两手空空,且神色愤怒。他大吼道:“龙妖!你好大的胆子,竟将本国师的头发幻化成人形去卖东西?!现在,满长安都是本国师在跑来跑去,大家都开始怀疑本国师是妖怪,你叫本国师怎么辟谣?!”
元曜回过神来,这位是真正的光臧,他得到消息之后兴师问罪来了。
白姬停下了数银子,笑道:“国师的头发既然已经送给我了,我想怎么使用您就管不着了。如果这为国师带来了困扰,真是深感抱歉。”
就在这时,又有两个光臧拿着银子回来了。
光臧大怒,伸袖拂去,两个光臧变成了两根头发,飞落在地。他们手里拿的银子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光臧一掌拍向青玉案,怒道:“龙妖!快把这些冒牌货给本国师收回来!”
白姬检查了一下青玉案,发现没被拍坏,才笑道:“我这么做也许冒犯了国师,可是我却有悲哀的苦衷。”
“什么苦衷?”光臧问道。
白姬叹了一口气,以袖掩面,滑落了两滴清泪:“之前,为了去白玉京救国师,一去七八天,没有时间管缥缈阁。结果,我一回来,缥缈阁竟已经变成了这幅冷落凄惨的模样。不瞒您说,缥缈阁已经一个月都没卖出东西了。我又没有什么积蓄,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为了省钱,每天只能以红樱之珠果腹。您看,轩之都吃得满脸菜色了。”
元曜嘴角抽搐,这条龙妖又来演苦情计,希望光臧不要被骗。
光臧望了元曜一眼,疑惑道:“不对呀,他脸色挺红润,比之前在白玉京看到时还胖了一些。”
“那是红樱之珠吃多了,虚胖。”白姬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