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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岁晚知道高攀二字，背在她的身上有多吃力。

豪门宅院不是一般家庭的人能踏进去的，她亲耳听过楚小姐对她的评价，想来楚先生和楚太太对她更不会另眼高看。

“你怕什么？没人会为难你。我一步不离你左右，我会照顾你的情绪，行么？”

许岁晚听了这话，有些忍俊不禁，“我上洗手间你也跟着啊？”

“那我就在门口等你，不会给楚太太单独靠近你的机会。”

许岁晚嘴角轻抿着，有个梨涡缀在脸颊上，她终是点了头，“那一会再去买点东西。”

“我都备好了，吃过饭就送你回家，睡一觉。”

他想得周到，更不希望用这些琐事再去烦她。

许岁晚抿完了嘴里的一颗糖，“还想吃。”

楚妄又剥了颗荔枝口味地往她嘴里塞，她就喜欢甜味，最好连一点酸都不要带。

晚上，赵思南刚要睡觉时，接了个电话。

她嘴上还是欢喜的，甜甜地叫了声，“楚漪姐。”

“思南，你最近怎么样？腿好些了吗？”

赵思南即便再累，也得陪着楚漪聊几句，“恢复得很好，医生说很快就能丢掉拐杖。”

“你跟楚妄是真可惜呢，对了，明天楚妄要带他女朋友回家，我是真想不通他……”

赵思南哪里还能坐得住，“女朋友？是叫许岁晚吗？”

“好像是这个名字，名儿倒是挺好听，就是家里不怎样……”

楚漪没有跟她深聊，就‘无意中’透给她这么一件事，把赵思南原本平静的心搅得一团乱。

许岁晚凭什么能进楚家？

就因为她有个健康的身体，能给楚家孕育后代吗？

赵思南积压在心底的愤恨再度被挖了出来，楚太太既然同意楚妄带她上门，说不定就已经做好了接纳她的准备。

翌日。

许岁晚忙完手里的活，准备早点下班，却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

“许岁晚。”

那头的声音，让许岁晚有种如临大敌感。“赵思南？”

“是我。”

“药我按时在吃，你不必时刻来监督我。”三天一次的血检她都记着，赵思南不会给她一点减量或者漏吃的机会。

“我不是为了这事找你的，我听说，楚妄今晚要带你回楚家？”

许岁晚的身影倒折在玻璃窗上，人形单薄，且显得孤独无依，“你是……不想让我去。”

“废话，你觉得你配吗？”

许岁晚站在人来人往的门口，为了今天的事，她昨晚几乎都失眠了。

楚妄笑她，丑媳妇终要见公婆的。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交代。

许岁晚挂断通话后，还没想好借口，楚妄的电话又来了。

她有种喘不上气的焦灼感，心脏被一点一点地吞噬着，手机铃声，声声尖锐，如催命的亡铃。

许岁晚还是接通了。

“在哪？”

“楚妄……”她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把心一横。“对不起，我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