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说什么绕口令?”江昼扭过头看他,很突兀地笑出声,“你这种人,怎么会喜欢上男人呢?”
褚荀不太认可他的说法,问:“我算什么人?”
“呆子。”
“你说我呆子?”
江昼目光透着一抹悲悯,脸庞在月光下有几分苍白,一层月华披身,什么也没说,就这样安静地凝视着褚荀。
褚荀想起来昨天他们一起去警察局,警察让江昼最近小心一点,江复临已经回到本市了,目前还在全力抓捕。
可是江昼没有反应,眼神空洞,后背挺得很直,像一根松一样。
奶奶是怎么病发的呢?
她在京城休养了一段时间,担心住院会花太多钱,早早地就提出来要回老家。
医生也说她的情况稳定了,可以回家了。
褚荀不放心,还特意给她安排了一个保姆,跟着她一起回了老家。
结果江复临就回来了。
他在外流亡了半年,身无分文,犹如过街老鼠,每时每刻都在躲着人群。走投无路的他把目标投向了自己的母亲,于是他在一个夜晚翻进了自家的墙。
后面的事情就很好理解了,他向奶奶索要钱财,奶奶被他气得不轻,又得知他是杀了人在逃命,一怒之下和他起了争执。
最后奶奶被他推倒在地。
江复临拿着家里仅剩的钱财再次逃走。
而保姆因为太过恐慌,只拨打了救护车,忘记了报警。
等有人报警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抓捕时间。
奶奶很早之前就立下过遗嘱,死了以后,她的所有财产都归江昼。虽然她的财产只是一个破房子和几块荒废的地,但她已经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给江昼了。
褚荀埋着头,声音平静:“我们只放半个月的假,马上要回学校补习。”
“哦。”
“我九月份要去参加大学生物理竞赛。”
“嗯。”
“……我想和你在一起。”
江昼的视线落在褚荀的脸上,许久,蹦出来一句:“你要的可真多。”
他坐起身,“走吧,我们下去了。”
他自顾自地从云梯爬下去,都回屋了,好半天也没看见褚荀下来。
江昼喊:“褚荀!你摔死了吗?”
上面没回应。
江昼只好自己又顺着云梯爬上去,只见褚荀依然坐在原地没动,神色有几分局促。
“你干嘛?很晚了,睡觉吧。”
褚荀抿着唇,思考了一下,才坦白道:“其实我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