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洞到现在,不见天日。不过根据常盛的手表日历显示,时间已过去了三天左右。几个人所带的食物与水也消耗得所剩无几。
徐克当初想着自己大队人马,前面又有刘季等人开道,所以自己随身没有携带丁点的食物。这几天,一直是刘季和郭老四不时地接济他一些饼干之类的食物。
现下被困在这个地方,想要逃出去,不找到秘道的话应该比登天还难。看四周的石头墙壁,厚度和硬度简直就是一超前建造的防核装置。
几经努力未果,绝望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没想到拼了半条命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常盛几次起身,拿着工事铲四处乱砸乱砍,想要看能不能找出什么出路来。但这终究是白费力气,最后累得气喘吁吁,大字形地躺在地上。
郭老四走到徐克身前,伸手拽起了徐克,一双手在他身上摸索了起来。徐克毫不客气地推开郭老四的手,阴沉地看着郭老四。
“以我对曹家的熟悉,他们不会放你一个人进这个窑来的。你身上,一定有曹家的东西。”郭老四低声说。
徐克一愣,随即哼了一声,自己的双手也在身上摸索了起来。
不过十几分钟后,徐克从上衣第二个扣子后面找出一个绿豆大小的金属玩意儿。郭老四笑笑,“这就是曹家下的定位仪,看来你的师门,对你的确不怎么样。”然后他又冷笑一声,“不过,现在这也可能是我们的救命符。你现在求助,说不定曹家人还能赶来救咱们一命,说什么咱们也不能白给曹家当这个探路的兵。”
话说完,徐克脸上闪过一丝怨毒。自从自己拜入曹家后,曹家对自己的事儿格外上心,还推荐了这个郭老四来帮自己发掘宅子下面祖坟的秘密,谁知道,曹家不单单只要自己每年送上的费用,敢情自己也成了曹家利用的棋子。
郭老四笑了笑,“我也是刚刚想到曹魁的一贯作风。不过,现在咱们怎么出去,才是最重要的,那机器后面有个开关,只要打开,就能跟曹家对话。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哈哈哈!”徐克忽然笑了起来,指着郭老四,“我知道你跟曹家一个鼻孔出气,大概在这之前,你根本没想给曹家留什么好处吧?答应他们,只是想利用我进这个窑来。现在身陷绝境,才出这样的主意给我,可笑,可笑。”徐克说着,将那金属玩意儿狠狠地扔在地上,一脚踩了上去,癫狂一样,“你们都别想,你和那个姓刘的小杂种一样,都跟着我一起死在这里吧!”“别……”郭老四面色一黑,不知道什么时候拽出了保命用的电棍,改电为敲,电棒狠狠地落在了徐克的头上,徐克被这一敲,眼前一黑,顿时昏了过去。
他转身去看常盛和刘季的反应,提防着他们两个人再有什么举动。可是回过头去,却发现,常盛暴起,双手抓住了刘季的衣服,凶巴巴地瞪着刘季,恨不得能咬下他一块肉来一般。
要是平常被常盛抓住,刘季还真没有还手的力气。可是常盛左臂上的伤让他用不出十分的力气来,刘季拼力挣脱,激起了常盛的凶性,“孙子,如果不是你,我会落到这个地步!现在,你还想指使我去跟有电棍的人拼命,你当我真傻啊,我先杀了你!”
郭老四眯着眼睛看着这两个人,从常盛的话里听出了前因后果。郭老四心里暗叹,在生死关头,人性都是丑恶的,英雄是冲动的结果。可是被困在这里,却无法让每个人都因为冲动而显得高大。
不甘心就这样死在常盛的手里,刘季奋力抵挡。那鲜血淋漓的手抓在了常盛粗壮的胳膊上。他知道比力气自己不是常盛的对手,就使出了技巧,借着站起来的冲劲把整个身体向常盛脸部撞去。
这一下要是撞上,常盛便是脸部开花的结果,短时间里就会失去攻击力。不过侦察兵出身的他手脚灵活,向后一仰头,然后身体随着倾斜,让刘季一撞成了空。可是两个人却忽视了地下到处都是的箭矢。常盛踩在了柱形的箭杆上,脚下一滑,收不住脚地翻倒在地。他和刘季一下一上,身体几乎平行着,都一头撞在了那棺材之上,一同晕了过去。
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裁决的事情,郭老四晃动着手里的电棒,上下敲击着自己的手心,眼睛在三个昏迷过去的同伴身上扫来扫去,一会儿凶光大盛,一会儿又缓和下来。
忽然,郭老四将电棍指向常盛的脸部,手指压在开关上。大概有半分钟左右,他长吁一口气,转身来到棺材前,半蹲下身来,手电的光向棺材与盖子中间向上的位置照去。
他沿着棺材边走动,边四处触摸了起来。没多大会儿,他就碰到了一个古怪的凸起物,虽然只有米粒大小,可是郭老四对自己的双手有信心,认为绝对无误。
土行人要求心细手腻,别看虎口有茧,看上去手粗糙得很,可是实际上手指尖的触感像狗的鼻子一样灵敏。做这个行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遇到了漆黑无光,全靠耳力、手摸的境地。为了锻炼手的感觉,在学艺过程中,土行人少不了去学习竹编破篾,一根一指宽的竹子,靠手和刀破成数千根比头发丝还细小的篾子。要做到蒙着眼睛在黑暗当中快速破开篾子才算出师。简单地说,土行里混得好的人,手上功夫绝对不亚于那些微雕师或者竹编艺人。
慢慢地挪动了半米左右,郭老四就感觉到了异常,整个棺材与盖的缝隙中,只有这个地方,多出了一个米粒大小的玉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