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又是个阴天。
燕止危拥着温知虞,一觉睡至日头高悬,才唤人进来更衣洗漱。
两人简单地用了早膳。
饭后不久,陆参从花婶家回来,来询问温知虞:“郡主,今日还去给林夫人看诊么?”
“不去不去。”燕止危想都没想就拒绝:“阿虞身体不适,不宜出门。”
“郡主身体不适?”陆参担忧。
温知虞抿了口温水:“……我无事。”
癸水而已,每个女子都会来,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况且,她身体向来很好。
陆参看了眼燕止危,对温知虞道:“我给郡主请个平安脉吧?”
“那就快些。”燕止危催促:“看完了赶紧走,让阿虞好生休息。”
温知虞无奈:“我当真没事。”
说话间,陆参已经坐在她对面,将脉枕放在桌子上,又取了一方绢帕盖在她手腕间。
片刻后,他收回手:“郡主身体康健,一切无碍,这几日,忌食寒凉、辛辣之物便可。”
“都不开个方子,抓点药补补的么?”燕止危问:“阿虞她……咳……流了好多血呢。”
他自以为后一句话声音压得很低。
陆参:“……”
温知虞:“……”
门口,候着的侍女忍不住偷笑。
陆参面色微窘:“补是要补的,但不是现在,现在补,反倒会对郡主身体无益。”
燕止危拧眉。
他正要继续说话,温知虞便先他开了口:“陆大夫,你先去收拾一番,稍后随我出门。”
陆参起身:“是。”
临出门前,他欲言又止一番后,还是没忍住:“世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干什么?”燕止危问。
陆参叹了口气:“请世子随我来。”
燕止危只好道:“阿虞,我去去就回来。”
温知虞颔首:“去吧。”
两人一起出门。
陆参带路,来到院中的凉亭里。
低矮的围墙往外看去,便是湖光潋滟的新虞湖,还有晨雾缭绕的层峦远山。
燕止危坐在冰凉的石凳上。
这时,小石榴不知从何处跑来,在他脚边团团转摇尾巴,嘤嘤地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