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在其过程之中注意分寸,太子殿下大抵也是会乐于见到的。
所以在避无可避之后,他其实也只能做出妥协了。
“哎呀,越中丞说的哪里话,若非南边那些人实在不可信,老夫其实也乐得安逸啊。”
闻得越其杰之言,钱谦益自是笑得如一朵花一般,随后他便将目光投向越其杰身边,等待徐瑜表态。
“既然阁老明白分寸,那老夫自也是愿意为殿下分忧的。”
“好!好!好!”钱谦益连道三声,随后便打算为这次成功的会议做个总结陈词,可他这边还未组织好语言,自门外却传来了一个声音。
“咦?今天还来的全,倒也省的我再跑了。”
随着话音的传入,诸臣都将目光投向门口,随即便见身形高大的徐胤爵正在往堂内走来。
这帮子勋贵,当真是不识礼的。
钱谦益腹诽一声随即便自椅中起身:“国公今日如何有空来这兵部?”
此次会议他并未邀请徐胤爵。
从表面上来看这是钱谦益守着大明的传统,做到了文臣勋贵同朝而不相交。
但实际上,他们这些人比谁都清楚太子殿下对兵权到底有多么看重,在有梁云构这前车之鉴的情况下,也便将其忽略了。
“昨日我接了殿下军令,但思来想去总还是没有头绪,这不才来寻几位一起参详参详。”
说着,徐胤爵便寻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待到众人都将注意力转了过来,他才又接着说道:“殿下命我设法牵制住城外清军。”
“啊?!”
话音落下,各人心下都是一惊,有那心理素质差些的甚至都叫了出来,看向徐胤爵的目光不由带上了些同情的意思。
你道为何?
乍一看来,应天城中有数万被殿下调教过的卫所军,亦有数万训了近两月的民壮,指望这十余万人马击败城外清军虽不可能,但若只是将其牵制当不至于如此。
可那些卫所军到现在还连千户都未曾配全,民壮们更只是以小旗队的编制进行训练。
说白了这十余万兵马就是一锅豆花,做做样子大抵没什么问题,可要是想带着他们执行大规模作战任务却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
如此情形之下,各人看向徐胤爵的目光中带有同情自然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了。
“公爷,我等都没带过兵,便是有了主意也都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啊。”
万不可多言!一定要撇清关系!
这是钱谦益的第一反应。
朱慈烺不在的这一个月,他们也都摸清了军中的具体情况,自然清楚用这样的队伍去牵制鞑子大抵是要吃败仗的。
知道如此,他们恨不得立时便将徐胤爵请出去,又怎会冒着担上风险的可能“帮着参详”?
“哎~~~,这却难办了,”见对方的好手不打算伸到这磨眼里,徐胤爵长叹一声便又诉起了苦来:“城上的兵马还需卫戍城池,却是不能轻离,那些民壮虽已训得,但装备不全”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但谁知道他后面的话一定会是“又怎能牵制住鞑子”。
“公爷缺什么就说,老夫让兵部那边省些流程,定不会耽搁战事!”
“这”
“公爷放心!这些时日,武库司已然置办了不少军械,便是有些不足数,断也不会耽搁战事!”
“哎~~~~!”重重地叹了一声,徐胤爵似是已明白钱谦益不愿插手,随后他双拳一抱,紧接着便直接往外走去:“既然阁老不愿帮着参详,那我也就不打扰了!”
看着离去的身影,钱谦益自是长长舒了口气,可徐胤爵方一踏出兵部便于面上挂起了笑容。
只是他这笑容方才升起,耳中便传来了侍从的禀报声,随即有些揶揄的笑容就变成了苦笑。
“公爷,那梅春又来请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