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学后,我在路上拦下了结伴而行的张正浩和何月。
我们小镇来的学生,基本都住宿,宿舍分男女寝,进门后一个左拐一个右拐。
我和另个镇上来的女生住一起,平时没啥交集,何月跟以前的同学住,但我们用的都是公用卫生间。
张正浩本在帮何月拿书,动作甚是亲密,他一看到我,竟露出心虚的神色,主动和何月分开了距离。
这也让何月当场拉下脸!
“好狗不挡道!”
“别以为能挣点臭钱,缠着陆江年天天给你补习就了不起了,像你那样的人,就算学习成绩好有个屁用!”
我看着他俩在一起的样子,不由得想起前世。结婚后没几年,张正浩就厌烦了我,和何月在同学会重逢并出轨了。
我捉奸他二人时,证据确凿。何月却无比嚣张跋扈,上来甩了我巴掌,说:“毛二饼,我就明目张胆偷你老公了,你这怂包又能拿我怎么着?”
后来我的确没能拿她怎么着,我懦弱,无用,没得选择,输得一败涂地。
回忆翻涌,恨意也跟着翻涌,我攥紧了拳头又松开,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递到何月面前。
“前两天在厕所里捡的,你看看,眼熟吗?”
她是以为我不知道拱火我和陆江年的事,闹到班主任面前的人是谁吗?
何月几乎下意识从我手里夺了东西紧紧攥住,身子不自觉打颤,死死瞪着我,再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张正浩也慌,脸色惨白惨白。
瞧吧,这有秘密的人,就爱心慌。
“你的肚子,再过半个月该藏不住了吧?”我笑笑。
“天天早上在厕所吐,宿管阿姨可在那嘀咕了啊,说这小姑娘胃病得去看看了,吐得比她当年揣崽子的时候都厉害。”
“你说,这事是你私下去处理,主动离开呢,还是由我来举报老师,闹个人尽皆知?自个儿好好想想吧。”我鄙夷地看了一眼敢做不敢当的张正浩,扭头走了。
真庆幸。
这辈子我有了更多的选择,不用再和人渣纠缠在一起。
自那以后,我再没在学校看到过何月。
何月退学后不久,张正浩也走了。
班主任的监控一直没修好,扑克的事就像一阵风,来得突然又走得悄无声息。
偌大的学校从不缺乏八卦,四月的一中,离开的不止有学生,还有教我们音乐,那位长相漂亮的女老师,据说是回老家结婚去了。
但这一切,终是与我的目标无关。
临近高一的尾声前,家那边不知怎么就知道我花钱补习的事了,打电话到学校,劈头盖脸一顿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