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觉竟主动送上门来,与他近搏。
他只得聚精会神,与之相斗。
然电光火石般,斗了不过一招,慧觉就中他一拳,被迫撤步而去。
“不好!”他心中暗道。
就在慧觉拉开距离的那一刻,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天暗了!
小笛飞声不见了!
脑瓜子嗡然一响,四周暗无天日。
他被罩在了钟里。
正欲蓄力,向上破钟而出。
大钟却高度旋转起来,自转着,绕着擂台转着。
带得他在钟内也转来转去,撞下这边,又磕下那边,一时头晕眼花。
这是慧觉的“遮天蔽日”。
只要进了钟里,料是十八般武艺,也难有用武之地。
忽地,一抹光亮从下方透来。
他被慧觉以转动的方式,搡到了擂台边缘。
再转那么一下,就会漏下去。
迫在眉睫之际,他反势打出悍然一掌,与钟外气劲相悖。
如此,两力相抵,钟便戛停在原地,只震颤着。
再以刀撬住钟底边缘,猛一发力。
大把大把的亮光照在身上,砰——
大钟翻倒在地。
他趁势添上一把火,大钟便骨碌碌地,滚压向慧觉。
后者狼狈逃了片刻,又费了把功夫,才把大钟重新竖起来。
“小子,”他对峙道,“再吃我一招。”
霎那间,台上金光灿灿。
大钟在气劲的操持下,蹑风逐电般,绕着小笛飞声无序地转动起来,一会上一会下,一会左又一会右。
就连镀上面的太阳光,也被拉扯拽曳成粲然的虚影。
就好似无尽的佛光普照,要度化众生。
他目光迷离,连大钟的影子也找寻不见,只余满眼金光。
铛,铛铛铛——
钟吕又被气劲敲击着,发出震彻人心的浑厚长鸣。
一声一声勾连着,散播着,直过了万壑山川。
他耳朵,头脑,甚至每一个毛孔,都是嗡鸣不止的。
“我佛低眉,无量慈悲。”
一道异样的人声响在耳边,又响在四面八方。
他打出数掌,又挥砍出数刀。
皆扑了个空,耗费的气力,悉数没在金光与声响里。
一不留神,突地一下,大钟撞来,撞得他通身钝痛,全不似刀剑那种尖锐的痛。
而且刀剑的力量,多集中于某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