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文将军坐上这主帅的位置,发号施令倒威风的很!就是不知道,大帅什么时候慧眼识珠,把这一整个要塞关防,通通都移交给你了?”
伊尔文强作镇定,硬着头皮回答:“怎么,赫托将军看不上在下的军令吗?”
“哈哈哈,岂敢看不上!”赫托面露凶光,肆无忌惮地一阵怪笑。
“不过是想问问,迪达克大帅这几天有什么不便,竟把这帝国要塞的最高指挥权,轻描淡写地给你代理了。”
“迪达克大帅染病在身,我暂时接管军务。有主帅令牌在此,你不信么?”
“令牌?哈,铁峰关要塞作为帝国最重要的关隘,最高指挥官需皇帝亲封,各级官员任免调遣尚且需要上报批准,你就凭这一面之词,就要独揽大权?”
“那是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要开了大敌当前戒严中的纳格瑞关口,派专人一路跑到帝都去上报。”
伊尔文梗着脖子,死猪不怕开水烫似的回答,赫托被这句话噎住了,但眼中的敌意依旧旺盛毫无收敛之意。
他死都不信,迪达克会莫名其妙杳无音讯地病了?
而且还在病中把最重要的关防大权,给了一向和他不睦的伊尔文?
他虽一时间无话可说,可握刀的右手没有半点放松。
四周所有在场的亲卫营士兵,无一例外地把目光盯向了这边。
伊尔文的后背冷汗冒出来了,他知道,今天这次已经没法在这群人面前蒙混过关了。
本来封锁帅帐不许人进入,又代替迪达克发号施令,已经让关城内的部队有些生疑了,只是慑于自己令牌在手,才暂且让他们把怀疑压在心里不敢妄动。
可是今日,大战在即的城防检阅迪达克都不出席,别人且不说,他最忠心的亲卫营已然按捺不住骚动,势必要让自己今天说个清楚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顿时又抑制不住地一阵狂跳,此时面对这些迪达克手下持刀拿剑的死忠兵士,自己今天要是给不出一个满意的答复,恐怕下一秒就得尸横地下!
“我来问你!现在敌情紧迫,我们的伊尔文大帅,准备作何指示?”
赫托讥讽地大声问道,话语间已无半点恭敬,眼中毫不遮掩的凶光迸射而出,四周全副武装的亲卫营士兵同时上前一步。
伊尔文面色惨白,许久才战战兢兢地回答。
“这个……自然是固守……待查明敌情,再另做安排部署……”
“好一个另做!”赫托猖狂地仰天长笑,又猛然紧盯着他,大吼一声:“伊尔文窃居要塞指挥,消极怠战阻挠要塞防卫,心怀叵测!我现在命令,所属的亲卫营全体官兵即刻接管城防,伊尔文,从现在起,你哪都不许去!”
“你想夺我的权?”伊尔文面色惨白地叫道。
“你有什么狗屁的权!”赫托不屑地冷笑。“就凭你那根鸡毛令箭?我们认的是迪达克大帅!”
周围的亲卫营士兵摩拳擦掌,伴随着钢刀出鞘的慑人摩擦声,伊尔文魂不附体地四下看着。
就在此时,随着不紧不慢的鼓掌,脚步声伴着清脆的少年音逐渐从台阶下缓缓上来。
艾瑟亚身边陪着米芙卡和梅拉尼,在一众皇家亲卫的簇拥下缓步走上城楼,他面带微笑,像是没感觉到场上剑拔弩张的局势一般说笑着:“诸位军士舞刀弄剑,是在备战么?不愧是帝国勇士,堪称栋梁!”
“参见九殿下!”
绝望的伊尔文此时如同看到救世主,直接大叫着扑通对着艾瑟亚跪倒在地,他顾不得这样做会让在场的亲卫营士兵,把对他的怀疑转到他的主子艾瑟亚身上了,先保住自己的命是上策,怎么应付这群人就让九皇子想办法吧。
看到他如此的艾瑟亚,微笑间的眉头,也不由自主地微皱带上一丝恼怒,但此时显然不是计较的时候,他转向还一脸倨傲地站在原地不挪步的赫托,开玩笑地打趣:“怎么,赫托将军不欢迎我吗?”
赫托挑起眼睛,斜视了一下艾瑟亚,一张大嘴微微咧开,冷笑着闷声闷气地开口:“九殿下恕罪,末将甲胄在身,这跪拜礼,就免了吧?”
艾瑟亚微笑:“说的也是,防区整军备战,我也该遵军令才是。就以军礼相见如何?”
“呵呵,九殿下。既不谙军中之事,也不宜掌三军之令。行军礼,怕也不妥!”
周围的众人吓得面色苍白,谁都没有想到,此时的赫托,竟软硬不吃地对九皇子说出这样的话。
然而艾瑟亚竟未生气,他的面色如常,甚至还轻轻点了点头。
“嗯,说的有理,也不怕大家笑话,对这排兵布阵的事嘛,我可一向是两眼一抹黑的,如今的关城安危,全都要仰仗诸位将士们了。”正说着,他的目光转向眼前,提刀按剑一触即发的众人。
“所以嘛,诸位应该精诚团结才是。”
杀气腾腾蓄势待发的亲卫营士兵,此刻纷纷一怔,他们敢杀伊尔文,却可没有做过与九皇子为敌的觉悟和胆子,更何况这些天,封锁帅帐代替迪达克发号施令的都是伊尔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