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清风瑟瑟,城南疗养院的一切看起来都十分的无常平淡,若要强说什么变化,无非只是那火红的烈日稍稍偏西了一些。
随着丁虎与刘云安二人分别的一声令下,所有人也是暗中悄悄的忙活着,二部作为诱饵的众黑衣人纷纷不紧不慢、悄无声息的分流向外退去,主楼的众行动人员也小心翼翼的逐渐更换着职位,双方都仍在十分警惕的小心离开着,丝毫不想让对方在这最后之际再发生些什么。
时间大概来回过去了十多分钟,整个疗养院也都逐渐换回了休假归来的医生护士,而疗养二部的病人也相继随之缓缓的转移,丁虎等三人也是挑着盲区小路,走着院侧的安全出口悄悄的坐上了并不起眼的灰色捷达,同二部十分显眼的众车一样,向着远处未知的方向缓缓开去。
又是短暂却又并不简单的五分钟过去了,随着丁虎等人正式的离开,城南疗养院也正式恢复了工作,刘云安也是喝着凉茶,淡淡的喘着险气,同其他行动人员一样,一同来到隐蔽的后院,随着车灯的亮起,伴随着舒适的清风,载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越水天,完美结束了这场又惊又险的配合行动。
伴随着城南疗养院的逐渐安静,我们也将目光转向并不太平的灰色捷达车内,虽然这场探望也算是相对完美的结束了,不过多疑的丁虎倒绝没有掉以轻心,既然这样,你也自然可想而知此时车内十分尴尬的情景,马三驾车,丁虎坐车,而汪阳,却是一脸委屈的无奈的瞄着一旁的两人,无话可说,无事可做。
随着车辆缓缓的行驶,通过不远处的区域提示牌望去,细心的汪阳也便知道了目前自己的位置,既然现在已经转出了城南,那么接下来的目的地不是东应该就是西了,不过这丁虎二人也是句话不说,还没有任何的表示,这一行为到是引起了汪阳的十分不安……
“那个…虎哥,您看这人也看完了,要不我…走着回去?”汪阳轻咳了几下,有些无奈的打破了尴尬无声的局面,苦笑着轻声说道。
听到汪阳这句微弱的话语,丁虎也是面无表情的轻声调侃道:“哟,差点忘了,这车后面还有个人呢。”
“那,我……”
说着,还没等汪阳继续嘟囔些什么,副驾驶上的丁虎却直接晃了晃身子,拍着一旁的马三,冷酷的打岔说道:“去城西工厂。”
听见丁虎这番简单明了的话语,汪阳也是心中暗自的窃喜了起来,急忙一脸嬉笑的望着丁虎二人感谢道,不过尽管汪阳如此的客气,丁虎也仍是面无表情的望向窗前,没有作声,也就是这样,刚刚稍有缓和的场面再次陷入了无尽的尴尬之中。
虽然此地距离城西工厂并不是很远,不过马三却驾着车硬是绕了不少的弯路,好不容易回到了这感觉久违的工厂,此时也已经天色尚晚了,晚霞也渐渐的笼罩着渐暗的天边,随着马三的一脚刹车,这辆并不起眼的捷达便随着一阵响亮的烧胎声而停在了工厂门前,见此的汪阳随时有那么些疑惑恐惧,不过还是皮笑肉不笑的嬉笑着脸,客气的小心打开了门,准备赶紧向外逃去,不过正当汪阳一只脚刚刚落地之时,车前沉默寡言的丁虎却轻轻一咳,叫住了十分忐忑的汪阳……
“我看阿水好像很喜欢你,等他哪天回来,叫你来吃饭,好好和他聊聊你们的开心事。”
听到丁虎如此带有深意的话语,汪阳也自然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不过俗话说得好,要想活得久,装傻必须有!说着,汪阳便也嬉笑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苦笑着向车外走去。
不知是紧张还是怎样,汪阳也总算有些笨拙的走下了车,不过正当汪阳礼貌客气的对其挥着手时准备关车门时,车前的马三竟毫不客气的从里面关上了门,句话未说,轻轻按了几声提醒性的喇叭,一脚油门便消失在了远处的黑暗之中。
随着丁虎二人的离去,躲望在门旁处的肥仔几人也总算小心翼翼的迎了出来,见到汪阳还能活着回来,几人是又是欣喜又是紧张,说着,肥仔便一脸含笑又煽情的奔向汪阳重重拥了过来。
“二哥!你…你还真回来了!”肥仔十分激动的拥抱着汪阳,略带有些抽泣的感叹道。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拥抱,也是抱的汪阳一个措手不及,不过这看似稍感人的场面还没过去多久,汪阳却立即捏住鼻子,带有些开玩笑的语气推开了满身汗水的肥仔,开着玩笑说道:“哎哟我的肥仔!你这是多久没洗澡了,这身上的味儿都能泡黄瓜了……”
听到汪阳这一番玩笑,尽管并不是什么夸赞之语,但肥仔也是十分兴奋的再次拥抱着,而这时,一旁的卷毛也是有些惊讶的走了过来。
“回来了二哥。”卷毛也有些客气的拍了拍汪阳,感叹着说道。
见到一旁卷毛的走来,汪阳也是稍有感叹的笑了笑,不过这时,只听工厂门前传来了一声温馨的大吼:“快来,开饭了!”
对于一个一天未食又担惊受怕的人来说,一顿美味和谐的晚餐自然是最美好的时光,正听着,汪阳那早已饥饿难忍的肚皮也随之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听到这儿,一旁的几人也是十分和睦的笑了笑,双手一搭肩,几人一同向着满是食物的大餐桌走去。
“老二,快来!今天都是我下的厨,就等你这个大英雄回来呐!”见到汪阳几人十分默契的归来,刀疤有些慌乱的随手拿起马勺,发自内心的笑着,挥手望着归来的几人笑着吼道。
话一说完,一旁的几人便也纷纷揉着肚皮端起一箱又一箱的啤酒来,而顺着望去,这满桌的菜色看来倒并不是十分热腾的,反而桌上的空啤酒瓶到是多出了不少,而再看着桌旁几人苦笑的揉着肚子,汪阳也是顿时动起情来,拍了拍一旁的肥仔,苦笑着轻声问道:“怎么回事?你们可都吃了?”
“吃…吃了……”听到汪阳的疑问,肥仔几声尴尬的大笑,揉着轻扁的肚皮做出一副满足的样子笑道,不过这话刚刚说完没多久,一声十分响亮的咕噜声却彻彻底底的出卖了他。
随着肥仔先咕为敬的带领下,或许是条件反射的缘故,桌旁强忍苦笑的几人肚子也随之一声又一声的咕噜了起来,看到这儿,汪阳也是彻底的明白了什么,有些严肃的望着一旁的数名兄弟,冲着身着围裙的刀疤轻声问道:“你们为什么不吃?”
听到这儿,一旁的肥仔也是突然委屈的抽泣了起来,一泣又一泣的哼着嗓子,一脸憨厚的拍着汪阳嘟囔道:“二哥…大哥他…他说你要是今天没回来,谁也不能先吃……”
这句十分简单的话音落下,但却带来十分明显的沉静,望着周围揉勒着肚皮苦笑的众人,再看看拎着马勺慌忙做着样子的刀疤,尽管汪阳并不知道这是不是几人再次为其下的计谋,不过汪阳心中那潜在弱小的心灵也是随之颤抖了,可汪阳倒并没有做些别的什么,更没有煽情的哭泣,而是极为违和的轻声笑了笑,开起了桌上的一瓶啤酒,端举起满满的整瓶,有些深情的望着在座的几人,表情复杂的轻说了声:“敬老大!”
说完,汪阳便一手举高酒瓶,对准瓶口一气狂吹了起来,时间大约只过去了十秒钟,一大瓶啤酒便带着感情的进了肚。
这一瓶突然的啤酒喝的很急,一瓶酒下去,汪阳也是稍稍晃了晃脚跟,轻轻放下了酒瓶,略有些微醉的望着众人,其实这一瓶酒按理说绝对难不倒汪阳这种夜店常客的,至于为什么非要喝下这整整一大瓶的啤酒,依我看来,大概是想借助酒精强行掩盖自己心中那黯然波动的感动情节吧。
“……敬老大!”
见到汪阳的身先士卒,在座的众位兄弟也是起了江湖义劲,纷纷端起酒杯,高举酒瓶,大声吼起,同汪阳一样,杯酒下肚穿肠而过,随着众兄弟一声又一声的重重落下酒瓶,也从而映示了这场些许推迟的宴席就此拉开了序幕。
“开饭!”
随着刀疤十分欣慰的一声令下,桌旁的所有人都纷纷立起板凳,就此落凳而坐,此时已无需再管酒菜的温热,只需管那兄弟们的豪情,爽口喝酒大口吃肉,整个桌席都纷纷热闹了起来,没错,在这个时间内,是几人所相识以来最亲近、最相依的温暖一刻。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随着几人的一顿仰天畅饮过后,也就自然到了十分有趣的造牛环节了,要说国家牧业差,只怪没有众人罢,一杯酒下肚,什么公牛母牛吹不出来呢?
俗话说的好,喝酒像喝汤,此人在工商。喝酒像喝水,此人在建委。喝酒讲情义,此人是兄弟。若是白啤红齐走,飞牛一定遍地走。在这你吹一个我吹仨的有趣环节过后,那么难题就自然到时而来了,吹着,一旁的刀疤在痛饮了半杯酒过后,便故作着不以为然的态度粗中有细的问道:“老二,今天到底是怎么才能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