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捡起水管继续浇水,然后念经般说:“三少爷,有个事跟您说一声,我要去X市了。好了,说完了,您老人家可还满意?”
沈晨容皱起了眉头走到我身旁,“我还没说我同不同意呢?”
我没出声,可是拿着水笼头的手却忘记了移动。沈晨容从我手上拿过水笼头开始替我浇水,“我看出来了,你是想把那盆月季淹死是吧?”
我叹了口气,“长痛不如短痛,反正我一走,它们都活不成。”
“我们容容来了啊?”表姐的声音传来,麻得我一个激灵,差点没站稳。
其实表姐也就比我跟沈晨容大个五六岁,所以一向也是没大没小的跟我们闹在一起。
沈晨容挂起笑容,“前舅妈,最近可好?”
表姐抱着胳膊,笑着说:“沈老三,我告诉你,就算你舅舅再给你找个舅妈,过不了多久,她也还得变成是你前舅妈。”
沈晨容也跟着笑,“舅妈你这婚离得失策,你把那个位子一让出来,得多少女的为了那个位子头破血流、奋不顾身。”
表姐无所谓地笑,“没事,就当我为了你们俩牺牲一回,不过,你们俩可别让我失望啊。”
我连忙看了沈晨容一眼,沈晨容唇角仍然是淡淡的笑,一丝波澜也瞧不出来。
半晌,沈晨容问表姐:“出去是吗?”
表姐似乎是心领神会一般,“哦,对对对,我正要出门去买点东西,你们聊你们聊,你们……好好聊。”说完,表姐回屋拎着包就走了,我觉得这场景诡异极了。
表姐出去之后,沈晨容一句话都没说,似乎是认真在替我浇花。
我问:“表姐告诉你的是吗?”
沈晨容“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沈晨容不说话,我就也不知道说什么,于是,端了个盆出来接上水帮着一起浇花。两人一声不吭忙活了半天,丝毫交集也没有,后来,还是我不小心把水溅到了沈晨容的脚上,他才转头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冲他吼,“瞪什么瞪啊,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这还有理了?”沈晨容竟然微笑看着我。
“沈晨容你这人就是学不会宽容大度,你得跟我学学。”我挑衅地斜了他一眼。
沈晨容冷笑,“对,不知道我们俩谁不懂得宽容大度?看样子,你是不记得以前因为我跟异性多说了两句话,你一个星期都不跟我说话的事情了?”
我不高兴地说:“你们那是说话吗?那是有说有笑,有来有往,就差没拉小手了。”
“反正你知道自己小心眼就行了。”沈晨容低头认真浇花不再看我。
“那你当时天天跟崔遥远出双入对又是怎么个意思?”我不甘示弱。
沈晨容突然笑了起来,“该忘的不忘,该记的不记,你可真行。”
突然之间,一股子邪火涌了上来,我把半盆水都泼沈晨容脚面上了。沈晨容的裤角跟鞋子全湿透了,不过他却并没有生气,而是选择反击,拿起水笼头对准我就浇了过来,顿时我的牛仔裤湿了半截。
“你……”我气得直跺脚,“有仇必报是吧?”
沈晨容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被一脸坏笑的沈晨容气得够呛,于是,毫不理智地将剩下的半盆水全泼向沈晨容的身上。沈晨容虽然闪避得挺迅速,不过还是湿了半边身子。
大仇已报,心头畅快多了,看着一脸阴郁的沈晨容,我得意地说:“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只是我的得意还没满三秒,就发现我被攻击了,因为我忘记了杀伤力更大的武器在沈晨容的手上,这是我衣服整个湿透了才反应过来的事实。
后来,我满身狼狈地去抢水笼头,可混乱之中却不小心扑进了沈晨容的怀里。等我想后退的时候,却发觉沈晨容的手臂箍住了我的身体。起先,我以为他不是有意的,可谁知我越是挣脱,他便收得越紧。
水笼头躺在地上涌着水,院子里一片狼籍,抬头对上沈晨容的双眼,发觉他正低头含笑看着我。
“放、放开我。”此时,我尴尬得想用轻功跳出墙头,连心跳也跟着擂起了战鼓。
沈晨容摇头很果断,像极了我记忆深处的那个无赖少年。
“任蕾,别去了好不好?”沈晨容这句话说得很低沉也很温柔,而且是他向来不会使用的商量的语气。
如此近距离看着沈晨容的双眼,我竟然鬼使神差差一点要点头,可反应过来之后,我猛得推开沈晨容,“沈晨容,你还真是卑鄙,你现在是为达目的连j□j都用上了,你可真行,你不就是想让我留下来跟你一起糊弄你爸妈吗?是不是我走了,你就得去医院报到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