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保持谦谦君子的模样,点头。
沈浅吧唧着嘴,很不满地说:“你想怎样就怎样,快说。”
“哎。”尤然悔恨地摇了摇头,“要是知道因为这事能让我对你为所欲为,我早告诉你就好了。”尤然做出一副颇为可惜的样子。
沈浅不禁眉毛抖了下,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果不其然,尤然坏笑着靠近她,用那饱满的指腹点在她的嘴唇上,借着外面的光,她能清楚地看到尤然那高深莫测的笑容。尤然说:“我就是偏头痛而已。”
“……”
尤然别有深意地抚摸着沈浅的嘴唇,有一下没一下的,眼里含着能掐出水来的柔情,他幽幽地说:“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嗯?”
沈浅不甘示弱地咬住他的手指。尤然只是微微蹙了下眉头,并没有过多的表情。沈浅心满意足地松开嘴,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你自然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是我也可以想怎么抗拒就怎么抗拒。”
“哦?”尤然微微眯起眼,那双漂亮细长的丹凤眼从头到脚地打量起沈浅,看得沈浅毛骨悚然,难道他要霸王硬上弓?
尤然忽然打了个哈欠,淡定自若道:“我困了,睡觉吧。”
这突然的“性冷淡”倒是把沈浅弄唬了,她呆头呆脑地“哦”了一声,就见尤然倒在床上背对着她睡去。沈浅盯着他发傻,看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不想干什么事了。
为什么她反而发虚呢?沈浅缩头缩脑地也跟着躺下来,可头却对着尤然的背,而且是一直盯着看……
忽然,尤然一个翻身,把脸朝向她这边,他睁着眼睛看她:“怎么还不睡?”
“我……我现在就睡。”沈浅声音有些不稳,急忙闭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两人准备去餐厅吃饭。走了一段路程,尤然忽然驻足。沈浅有点奇怪,也跟着停下来,抬头看他。尤然说:“你听到什么声音没?”
沈浅静下心,慢慢地去凝听。果然,在她左边那道长廊边上,有人在说话,声音不算小,似乎在吵架。而且这声音怎么耳熟?
尤然搂住沈浅,继续走:“这事我们当没听见。”
沈浅明明听见一个女人囔囔:“什么老毛病,你以为我没看到那张报告吗?你就那么想死吗?”
“你到底有完没完?”一个男人很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沈浅怎会听不出来这个男人的声音呢?是她那个没有相认的爸爸,而那个女人则是他的妻子,胡女士。两人显然是吵架,但至于吵什么,沈浅大概猜出来了。
聪明如尤然,他更是知道了。不过,他说得对,这不是他们该管该插足的。
直到……
“天啊!天阳,天阳!你醒醒!”胡女士开始尖叫。
这下他们可不能心无旁骛地继续走了。尤然跑了过去,一边安慰胡女士一边掐昏倒在地的于天阳的人中。沈浅只是傻傻地站在一边看着紧闭双眼,嘴唇泛白的男人。
她心里很平静,就像看个陌生男人一样看着。她对这个所谓的爸爸真的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
胡女士立即站了起来,打算去找医护人员,当她见到站在一边冷眼看着的沈浅,愣了一愣,眼里带着很多复杂的感情,沈浅看不出那复杂的眼神中包含着什么。
胡女士也就顿了一会儿,然后去找医护人员了。过了会儿,医护人员过来,把于天阳架走了,胡女士的表情看起来似乎要哭了一般,很是柔弱,跟刚才那骂街的泼妇判若两人。
沈浅忽然想起了她妈妈,要是她妈妈知道这个男人昏倒了,会不会跟这个女人一样,着急得想哭?也会把原本冰冷的外表撕下来,露出柔弱的一面?
想必是不会,因为她妈妈哪有资格这么大大方方地去哭。
尤然顺着沈浅那幽深的目光看向渐行渐远的于天阳,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索,他在探索沈浅到底为何用那种认真的表情看于天阳?
沈浅说:“我想回家一趟,不想旅游了。”
这便是她沉思许久的话。尤然先是一愣,停顿几秒,他给出答复:“嗯,船在下一站靠岸,我们就走。”
沈浅露出一丝恍惚的笑:“你可以继续旅游的。”
“不了,我也想去看看咱妈,还有藏了我浅浅那么多年的地方。”尤然对她微微一笑,那张漂亮的脸加上温和的笑容,把沈浅的心捂得热热的。
“好吧。”
与沈浅一道下船的还有于天阳一家。
小道消息说,于天阳病得十分严重。虽然这不关沈浅的事,可她的心就是无法平静,一直七上八下,就连第一次坐飞机,她都没有“乡下人进城”的那种稀奇了。
国际航班的头等舱可以舒舒服服躺着,座椅由电子控制可变成一张床,还配有平躺式座椅的私人包间、迷你小酒吧,还有大屏幕液晶电视。这跟电视上的那种经济舱差别可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