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二郎被薛珩只手一拉,如同扔垃圾一般扔到了地上。
而方才被卢二郎被压在身下的宁玖的身子自然而然也就全部露在了薛珩的跟前。
素色的衣衫被撕裂成条,不成形的披在宁玖的身上,莹白色小衣上的垂丝海棠在她细腻肌肤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娇艳。
发髻凌乱,兴许是被压久了有些缺氧,是以她宛如白玉一般的双颊上带着些许红霞。
薛珩眸光微沉,眼神飞快地从她的身上移开。
“嘭。”大门陡然被踹开,接着玄二的声音响起,“主子,外头的杂兵已经解——”
“嘭。”玄二的右脚才刚刚跨过门槛,便见那原本被他踹开的大门被一道劲风带上,直直地朝他的面门砸了过来,若非他反应及时,那门非得砸上他的脸面不可。
玄二摸了摸鼻子,不由有些后怕。
虽说他对自己这张老让人误会年龄的娃娃脸有些不满,可若让这张脸上添上个一两道疤痕他必然是不愿意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男子自然也不例外。
玄二被自家主子这莫名其妙的摔门弄得有些茫然,眼见温琅来了,指了指里面,“怎么回事?我方才才踏进门槛,便被主子轰了出来。”
温琅打着折扇,似笑非笑地往门里面瞧了一眼,面上的神情有些暧昧,给了玄二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玄二拊掌,顿时笑道:“我懂我懂。”
屋内,薛珩环视一圈都没瞧见有什么可以蔽体的衣物,皱了皱眉,只好将自己的衣衫解了扔在宁玖的身上,将她露在外面的肌肤遮住。
听到外面玄二猥琐的笑声,和温琅的低语声,薛珩走到门前,对着温琅道:“她中了软筋散,解药。”
温琅身上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各类解毒的丹药。
他打开自己身上的一个锦囊,从里面摸出一个瓷瓶,凌空扔给薛珩。
薛珩稳稳接住,复又关门而入。
他一进屋内,温琅就给了玄二一个更加暧昧的眼神,他以扇抵唇,压低声音道:“瞧见了没有,你家主上外衫都脱了。方才他为何要摔你的门,你懂了吗?”
玄二先是一笑,而后又惊讶道:“可这个宁六娘才十三岁啊,虽说她生得的确不俗,可毕竟这年岁也太小了些,主子他……”
温琅一边晃着手里的扇子,一边摇了摇头,“这你就不懂了,你家主子黑心黑肺,哪里顾得了这些?我跟你说,以前他在逍遥山的时候,他……”温琅抹黑薛珩的话还未,便听一道声音冷道:“那边那个,瞎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去寻一套女子的衣衫过来。”
温琅愕然,用扇子指了指自己。
薛珩依在门旁,挑眉,“不是你难不成玄二去?你温三郎阅遍群芳,审美独到,你若不去,莫非还让玄二去。”
温琅故意装作听不出薛珩口里的暗讽,将扇子一收,忍不住摇了摇头,“罢罢罢,谁叫我这个人这么好说话呢。”
说罢,他运起轻功便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见玄二正用一种隐晦的眼神看着自己,复又用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屋内,薛珩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温琅这种祸害,果然不能放在身边多呆。
薛珩道:“瞎想什么?温琅说得话你也信得?速速召集手下的人。”
谈起正事,玄二立时正了神色。
薛珩又道:“歹人作乱,意图行刺楚王,好在楚王天潢贵胄,上天庇佑,毫发无伤。至于那些行刺楚王的人已然全数伏诛。”
“哦,还有。”薛珩将方才他提到门口的卢二郎往外面一扔。
“此次作乱的歹人心思歹毒,丧心病狂,郡守的儿子卢二郎不行遇刺,被匪徒砍掉四肢,扔在陋巷。”
玄二点头点头,正巧看见那卢二郎的口鼻都流出了黑血,有些诧异。
若是主上出手,哪里用得着下毒,直接一掌过去便可轻轻松松地要了这个卢二郎的性命。
可眼下,这儿卢二郎口鼻黑血四溢,显然是被人毒杀。
想到一个可能性,玄二惊色更浓,不由得下意识扫了眼屋内。看来主上说的没错,这个宁六娘果然不是个好相与的解语花,分明是朵杀人不眨眼的食人花。
温琅的办事效率果然极高,这边薛珩和玄二两人说几句话的功夫,他便带着一套衣裙回来了,将衣裙扔给薛珩,瞧见扔在院子里卢二郎的尸首,他面上不由得浮上了几抹兴趣。
温琅蹲身,也不惧怕卢二郎面上流出的黑色毒血,他用手指捻了捻,而后又放在鼻端轻轻嗅了嗅,面上的趣味更浓。
将手上的残血在卢二郎的身上擦干之后,温琅似笑非笑地瞧着薛珩,“目前看来,她的确是个不好惹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