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靠近,南溪的身体越来越僵,不知道是逃,还是束手就擒。
林子骁一边手撑到门框上,低头看她。
南溪手足无措地攥着两只手,心里想到的是林宏深打算对她父亲的惩罚。
她不会有勇气再求林子骁,也没有把握他肯救。
但她很清楚,如果她再招惹林子骁,后果很严重。
“你适应性挺好的。”林子骁低沉地开口,“高级别墅住得,逼仄小租屋也能将就。”
南溪不知道怎么应他。
“安洋来过了?”他忽然问。
南溪僵住,显然他都知道。
犹豫了几秒,她含糊地嗯一声。
林子骁嗤之以鼻。
忽然,他抬起手,落在她的下颔,轻轻抚了抚。
“南溪,我觉得我挺傻的。”
南溪怔了怔。
“我为什么非要执着你一个人呢?这世上漂亮的女人多的是,她们都巴巴地望着我,想投入我的怀里。”
林子骁抚着南溪的脸颊,那柔软的触觉是他一直都很喜欢的。
他继续漫不经心地说:“我想,我应该也研究研究,她们跟你有什么不同。就像吃饭,虽然人是有不同的饮食习惯,但是偶尔也可以换个口味。”
他低下头,与她交颈贴面,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会像拥抱你那样拥抱她们,像品尝你那样,细细地品尝不一样的女人……”
南溪的血液倏然冰住,心脏就像有大手狠狠抓住,在那瞬间几乎窒息。
林子骁离开她的脸,收回撑在门框上的左手,看了眼腕表,懒洋洋地说,“原来已经这么晚,我得回去看儿子了。”
他说完,目光又回到南溪苍白的脸上,再次伸手抚在她的脸上,默默看她半晌,忽然侧头靠过来,像是要吻她。
南溪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他的唇快要落下之际,却又顿了顿,抬起头,大拇指贴到她柔软的唇上,略为粗粝的指腹顺着美丽的弧线抚过,冷笑了声,收回手,转身离去。
南溪站在那,一种说不出的绝望忽然涌上来,潮水般,将她淹没。
……
清晨,南溪从梦境中挣扎醒来,躺在床上发呆许久。
是她的问题。
既然说了要离开他,为什么还暗暗抱了期待,不愿意他真的从她身上放手。
起床洗漱,又想起父亲的事,终于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南新荣此时被羁押在看守所已经大半个月,吃尽了苦头,听说南溪终于肯来探望,喜出望外。
“南溪,你快想想办法,爸在这里真的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见到女儿,南新荣几乎痛哭流涕,“看守所真的不是人呆的地方,你没看到,我身上现在全是伤,没一处好的了!”
他压低声,不敢被看守所的管教员听到,“天天被打,还不敢说,说了被打得更重!”
说着他的神色变得更急切,“南溪,我听人说了,像我这种竟有可能被判十几年!我这真是冤枉死了啊,根本没做的事,怎能让我平白无故坐十几年牢?这不是要坐牢到死吗?南溪啊,爸还有几个十几年可以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