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婷婷一直都知道自己会是师姐林悦的媳妇,她并没有感觉到奇怪,事实上她乐于此,每次一告诉别人她们二人的关系,都能看到掉落一地的下巴,那种愉悦感特别爽,就算别人以为她开玩笑,她知道是认真的就够了。爱玩爱看就来网
从小到大,容氏就一直在贝婷婷耳边唠叨着,灌输着婷婷是朱家媳妇的这个概念,每天婷婷都会被动地听着这些话,渐渐地就变成潜移默化,她没有反感,因为师姐林悦待她是真的好,若说师傅对师娘那是很好,那么林悦对她便是比这好上千万倍,有的时候,望着林悦的眼睛,贝婷婷都会觉得上一辈子乃至上上辈子自己一定和师姐是一对恩爱的恋人,她们一定是有着宿世缘份的。
贝婷婷自少便长得很出众,这一点她自己并没有这样的自觉,她记得还小的时候,有一次在路上,与师姐林悦走丢了,结果有一个叔叔走出来,说要带她去吃糖葫芦,她不愿意,但那叔叔一直扯着她,后来,师姐出现了,把那个叔叔打到吐血,那个叔叔逃走的时候,贝婷婷眨巴了下眼睛,“师姐,他为什么跑啊?”
贝婷婷记得当时的林悦是这样说的,“因为他想做坏事,所以他想跑。”那时的林悦轻轻抚摸了下她的脸颊,她还记得当时那手带来的温度。
后来,每天清晨起来,林悦都会到贝婷婷房中,给她的脸上抹上一层粉末,贝婷婷照过镜子,抹上粉之后,她的样子就没有那么好看了,一开始她还有些不愿意,可后来发现抹上粉之后,路上的行人都不会常看自己了,于是贝婷婷就很乐意抹这个粉末,“姐姐,我想学,学了我给你抹,咱俩一起抹,好不好?”她还记得当时林悦那极其宠溺的笑容。
一开始,贝婷婷就顶着那副样貌跑到了师傅那,想把师傅师娘吓一跳,可师娘的态度很冷淡,“你是我养大的,我能不知道是你吗?”至于师傅,那就更冷淡了,师傅说:“那药膏就是林悦找我要的。”贝婷婷不开心了,于是就跑街上去吓人玩,一来二去到成了街上的孩子王。
玩儿过家家的时候,贝婷婷从来只当林悦的媳妇,可男孩子们多呀,次数多了也不乐意,“哪有两个女的当夫妇的,不行!”
贝婷婷当时有点难过,“姐姐,真的没有两个女的在一起吗?”
“谁说的,就算有你也不知道呀。”林悦抱了抱贝婷婷,那天晚上,林悦搂着她睡了一宿,从此之后,她就霸占了师姐的床,“姐姐,我要你抱着我睡,这样我才能睡得好呢。”
林悦对她无条件的纵容着,贝婷婷不懂什么是爱,她只知道长大后要嫁给姐姐,要做好姐姐的媳妇,要让姐姐开心快乐,每当她这样说的时候,姐姐的表情是宠溺的,师娘的表情是快慰的,但师傅的表情总是很扭曲的,贝婷婷不懂,但问师娘吧,师娘总会说,“嗯,你师傅嫉妒你们感情好,所以不要在意。”于是贝婷婷就很愉快地把师傅扔在一边了。
她们每日同起同卧,一道练武一道习字,朱府就是她们家,她们的弟弟都是同一个人,她们一道在江湖上闯荡,一起闯下这偌大的名声。
当林悦给她戴上那玳瑁发簪的时候,贝婷婷感觉自己的心里已经嫁给了林悦了,即便没有形式,即便将来也不太可能有形式,她已经把自己当作是师姐的人了。
是的,当年岁渐长,贝婷婷发现身边没有任何一对夫妇是两个女人的,也终于觉出不同来了,可若是因此,就要她离开师姐的话,她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就觉得自己无法喘气,她不能没有师姐,少了师姐,谁会为她做合口的饭菜,谁会为她梳妆打扮,又能有谁能调出不黏不稠的墨给供她习字练画,她们就像是各自的半身一样,缺一不可。
因为头上的玳瑁发簪,贝婷婷遇到了李顺,才从对方口中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她其实并不是很难受,因为她的亲娘她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她回去问了师娘,得到了确定的答案,那一刻她有些难受,但林悦把她圈在怀里,让她感觉自己有了依靠,也给了她面对李顺的勇气,李顺想让她一道回西夏去取回各自的身份,可贝婷婷拒绝了,若是李顺不成功的话,她没必要去,若是李顺成功的话,她更没必要去,因着师傅琴剑散人的威势在,李顺等人没有妄动,只是自那之后,姐弟二人多了些来往。
她们的感情水到渠成,所以当林悦亲吻她的时候,贝婷婷并没有很讶异,她只是有些担心而已,她偎在了林悦的怀里,“姐姐,我会怀孕吗?”
一句话成功让林悦给呛到了,“咳、咳!谁跟你说会怀孕的?”
“师娘呀。”贝婷婷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自家师姐,“师娘说睡在一起不会怀孕,那天我看见师傅亲师娘了,第二天师娘就怀孕了……”
“……”我滴神,林悦囧了,她该如何跟亲亲媳妇解释二人是不可能怀孕的,她眼珠子一转,倒想到了给法子,她严肃地看着贝婷婷,“婷妹,我不知道该如何与你说,我不知道你如此喜欢孩子,只是我是生不出孩子的,你会嫌弃我吗?”她垂目,一副伤心的模样。
“怎么会?”贝婷婷当即反驳,“其实……其实没有孩子也挺好的,这样,师姐你就永远是我的。”
“嗯,我是婷婷的,婷婷是我的。”林悦把贝婷婷抱在自己大腿上坐着,亲了亲她的唇。
食髓知味,贝婷婷也心动了起来,她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柔若无骨地挂在林悦的身上,仿佛怎么也亲不够……
一室生春。
林悦喜静,所以每日午休的时候谁都不能吵到她,除了婷婷之外,但贝婷婷知道若是林悦被吵醒,心情会不太好,所以婷婷都尽量不吵她,每到这个时候,贝婷婷就会在府上吓一吓人玩,但更多时候却是自己出门去溜达,中午的时间其实集市上也蛮热闹,有时候贝婷婷会帮马大娘擀下面,帮张大婶卖一下瓜果,这样的她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一个传统的江湖侠女,若是不说,谁知道她竟会是“火凤凰”呢。
“朱二姑娘,你又来啦?”街尾那个算命的丁麻子拦住了贝婷婷,在江南这,贝婷婷就是朱府的二小姐,名讳别人并不知道。
“丁麻子,你拦住本姑娘是有什么事啊?”贝婷婷对这个丁麻子没什么好感,在她看来,这个丁麻子就是给徒有虚名之辈,只是看在丁麻子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又是只赚外地人的钱混口饭吃,她才没有对他怎么样。
“这,不敢不敢。”丁麻子连忙拱了拱手,这个小辣椒他可是惹不起也不敢惹啊,“是有一个人让我诱导您去城北庙中。”说着,丁麻子干脆利落地把刚给了他五两银子的大客人给卖了个干净。
“谁?你认识吗?”贝婷婷皱了皱眉。
“这……小人可不认识,那人仿佛是新来的,瞧着也不阔绰,又黑又壮,像是庄稼汉。”丁麻子老老实实地说着。
贝婷婷眼珠子一转,倒想起了一个人来,又黑又壮近期又跟她们有关系的估计也就那个瞎了眼闯进她们厢房的男人吧,“好哇,还敢寻衅。”她眯着眼睛,挽起了袖子,她把傅淼临走前的话当真了,“还冲着我来了,我这就叫他知道什么叫后悔!”
望着贝婷婷气冲冲的背影,丁麻子缩了缩脖子,揣着怀中的银子,“那傻帽一出手就五两银子,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他已经准备销声匿迹一段时间了。
当贝婷婷气冲冲地赶到庙中,就看见一道寒光朝着自己刺了过来,她急忙闪避,刚拔出剑,便有人喊道,“光天化日竟敢行凶,无耻之尤!”后面来的那人直接冲了上去,两把剑碰撞在了一块,而贝婷婷定睛看去,那后来之人分明是那个黑壮汉,而面前这二人与其说是过招不如说是相互喂招,打得那叫一个假,当她准备掉头走人的时候,那黑壮汉直接一剑刺了过去,而那黑衣人直接跑了,“姑娘,你没事吧?”
“……”贝婷婷直接摇了摇头。
“哎呀,姑娘我们真有缘分,又见面了,我叫傅淼,你叫什么名字?”傅淼自以为帅气地挽了个剑花,他收剑入鞘,回声问道,而见到贝婷婷的反应,他先入为主地认为贝婷婷是被吓住了,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师姐妹二人的武功都没有他高。
“朱二,你可以叫我朱二小姐。”原来对方的目的在这里,贝婷婷暗地里嗤笑了一声,且看他还要说什么。
傅淼直接被噎住,就算要找假名也找个好的啊,朱二?这算什么名字,“朱姑娘,今日天气正好,不如你我出城踏青?”
“……”贝婷婷直接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家姐怕是睡醒了,我要回去了,不然家姐会生气的。”她不妨放线钓鱼,看这个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最终,傅淼只能目送着贝婷婷的背影,他不懂为什么好一出英雄救美却没有得到美人的感谢,也不懂为什么交谈如此不顺利,他原本是计划让姐妹二人过来,然后他让人随便划伤其中一个人,再由他出面救下二人后,帮那受伤之人疗伤,无意中碰到对方的肌肤,这一来二去便有了感情,娶妻后可以名正言顺地拜到秦剑的门下,那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练秦剑的武功了,毕竟在江湖上,偷练他人武艺是很严重的一个罪名。
傅淼气得去找丁麻子算账,却再也找不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