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薛笑了笑:“可否劳烦通报一声,我有要事要见傅世子。”
看护摇摇手:“无需通报,无需通报,奴才让人快一步去通知世子爷,云公子且跟奴才进来就是。”他这算是自作主张了,但外头天色已暗他料想世子爷也不会让云公子在外头等他。
云薛便也从善如流。
安平候府并不是十分气派,但庭院里的一草一木,假山流水都让人看着莫名的舒服。
跟着看护一路到前院的客厅里,一进门便看见了傅容珏,而上首坐着的男女,他曾于宫中的中秋宴上见过,是安平候与其夫人。
他沉了一口气,没等他们先开口便跪了下去:“云薛前来负荆请罪!”
安平候夫妇对视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傅容珏亦然:“云薛,你这是作何?”
“就是就是,这是作甚,快些起来。”兰溪跟着开口。
云薛却没动而是咬咬牙递上碎成一节一节的玉镯子:“家姐病的糊涂失手将这玉镯给打碎了,因为伤势颇重还下不得床,便让云薛带至登门赔罪。”
那镯子安平侯夫妻是不知道的,但若只是摔了一只镯子就说什么登门赔罪,以如今云晓和傅容珏的关系来说,实在是太过了。
因此他们夫妇二人不由深思,皆看向了傅容珏。
傅容珏自然是知道那镯子的,垂于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捏成了拳状,死死的盯着那些碎玉,半晌他倒吸一口冷气:“你先起来。” 云薛还是没听,而是俯身磕了一个头又道:“这镯子原是世子给予家姐的订婚之物,阿姐知道后深觉愧疚,想着自己不良与行,又弄碎了此镯,实在是担不上世子的倾慕之意,因而今日云薛前来,一则
为了赔礼,二则为了这婚事。” 他心中其实早已紧张的不行,平日里在傅容珏面前闹腾一些,不过是有恃无恐,如今上门来打人家的脸,他还是有些担心的:“家姐的意思是如今玉镯已碎,这婚事便就此作罢,若是侯爷夫人,世子心
中有气,云薛人就在此,任尔出气。”
兰溪和安平候闻此话皆是一惊,没想到云薛竟是来退亲的。
只是这话说的倒是有些意思,难不成骄阳县主要退亲,他们还真的要恼羞成怒打骂人不成。安平候不由多看了云薛几眼,姐姐是个妙人,弟弟也不差呢,这话说的进退有度,滴水不漏。
安平候眯了眯眼睛亲自起身把云薛扶了起来:“好孩子,你和你姐姐都是好的,这亲事……” 他瞥了一眼傅容珏,见他脸色有些白,站在旁边低眸不知想什么,心中叹气:“镯子碎了就碎了,再补上一只就是了,至于你姐姐,你且回去跟她说,无需妄自菲薄,我们傅家啊不在乎那些表面的东西
。”
闻此话云薛先是对傅家生出了许多好感,继而便心下着急了,阿姐可是非要退亲不可的,这可怎么办?
想了想,他道:“侯爷的心意云薛感激不敬,想来阿姐也会十分的欢喜,只是……” “没什么只是的。”兰溪也起身,她从自己手腕上退下一只镯子来递给云薛:“你且把这只镯子带回去,这亲事啊,不能退,我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