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了几滴泪,韩功立勉强地磕了一个头被简凡架着坐到了椅子上。经历了大悲、大怒、大惧又来了个大喜之后的韩功立,对于能和妻女通话这点小小恩惠也报之以一个重礼。坐到椅上的时候叹着气说着:“报应…报应啊。
“韩师傅,其实这也是个解脱。对于犯过罪的人”惶惶不可终日那种感觉我曾经有过,与其活在这种煎熬,何如死在一种坦然里,更何况你也罪不致死,中国的刑律弹性还是很强了,即便你无期、死缓大不了也就十来八年的事,到时候你仍然可以坦然地见到你牵挂的人,更何况你的罪也不至于有这么重,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会极力为你争取主动交待,从宽处理,你放心,她们母女一定会生活的很好,而且等你服刑开始后就可以去看你
简凡说着,不住了唉声叹气着,看着这位悲恸的男人,甚至于有点后悔自己不该这个逼讯一下,把这个人逼上了避无可避的绝路。
谢谢,你是个好人”我罪有应得,我没什么冤枉的,你想问我们的旧案吧?”
韩功立说了句让简凡无颜以对的话。说到了旧案,简凡点点头,嗯了声,此时不需要追问,对于面前的嫌疑人。那是一种既想见到挂念的人。又生怕面对她们那种矛盾的心理,在这种心理作用,多数人都会选择一种途径:远远的避开。
而远远地避开就是坦白自己的罪行,那怕就是牢底坐穿,那怕就是刀山火海,也不愿意把痛苦、把悲伤、把麻烦再加诸于亲人的身上。
于是,韩功立开口了,自然而然地坦然面对了,边回忆边说着:
“我高考落榜后学了驾照当了司机。大货司机,十年前才进了城,在北站蝶的地方谋了份差事,给人当司机拉货,开斯泰尔重卡,孔宾强就是那时候认识的,他年纪小我两岁,不过混的时候时间,胆子也大。打架的时候帮过我几次”那时候是一个司机俩助手干一天歇俩天。工资不怎么高,一帮子年青人经常在一块喝酒吃肉、偷鸡摸狗,渐渐我和孔宾强成形影不离的朋友”有一天千下午他来找我,让我帮着他摸辆车去拉点私活,而且不能用我们当时队里的车,我二话不说。和他一起到当时纷河挖沙工地上摸了辆矿山车
“偷车?还偷矿山车?”简凡诧异地插了句,眼睛瞪起来了。想到了什么。
“这帮司机徒弟仔没几个手脚干净的,不是偷卸老板的煤,就是偷着别人车上的电瓶、备胎去换俩钱花,当时汾河工地属于省六建施工,我们经常在这公家单个里偷点车零件去卖,我还以为这次他要拉什么私活,就摸了辆车,趁着天黑,他开着车一路在钢国道上走。我问他干什么,他说有人找他麻烦,在路上截住收拾他,,当时的车队里三天一打、五天一闹也正常,我也没想什么”后来车快到了修文,在个工隘口边停着,我们边喝酒边抽着烟聊着,等着他说的那辆车来”
说着的时候,韩功立看着简凡眼睛越睁越大,越来越亮,还生怕简凡不懂似的,有些细节反复了几遍。终于说到案经过的时候,就见得韩功立使劲地咽咽口水,艰难地说着:
“到了十一二点的功夫,那时候没手机,有传呼机,他的传呼叽叽一响,直接动着了车,往后倒。我当时看到隘口前方的来车隐隐约约的灯光,还以为他是横拦在路上挡人”不料他加着油门,晃到了对面来车的时候,咬牙切齿地骂了句什么。直接朝着灯光冲上去”我当时就吓傻了,那矿山车要和小轿车一撞,那差不多是拿石头砸鸡蛋篮子里了,我喊着让他停车,生怕他喝两口犯详”谁知道他疯了一样。横冲直撞着加着油门就上去了,那辆小轿车左闪右闪根本躲不开这辆大车”对方的司机估计也懵了,不知道刹车也加着油门来回躲”再后来,就迎面撞上去了”那辆车直接钻到了矿山车底,前盖和驾驶室全四回去了,驾驶个和副驾俩个人,哼也没哼一声,全死在里面了”
韩功立大喘着气,两眼中放着恐惧,像心魔附体一样,艰难地把话说完,好像在艰难地驱逐着这个困扰了他若干年的心魔。
命案!?两条人命!?
傻了,愣了,刁主任和秦高峰的车不由得打了个趔趄,吓得刁主任差点方向盘失控,好容易拐回方向来,张口结舌地看着秦高峰,现在倒知道这个蔫巴嫌疑人为什么承认的这么快了,敢悄这背后还有这么大的命案。
愣了,傻着,车厢里简凡张着大嘴。却不料问到了这么个秘辛,而且这个秘辛似乎和自己的熟悉那个案子还有着关联,没说话,只是张着大嘴有点膛目结舌地看着这位貌不其扬的嫌疑人。
韩功立叹着气,胸前起伏着。保持着长久的时间一动未动,此时案情一吐才欠着身子,仿佛卸下了一幅多年的重担一样,想了想又补充着:“一看撞死人了,我当时就吓傻了,第一个念头是这小子教唆着我偷车,敢情就是要杀人灭口来了。把我吓坏了,我骂了俩句,他理也不理我,拿着撬扛下车撬着被撞那辆车的后厢,提了只银色的皮箱回来,倒着车把轿车挤到路边,一路抄着乡公路,一路朝大原相反的方向跑”
“那箱子里是四件古玩,对吗?”简凡突来一问。
韩功立正艰难的回忆着,一闻此言,倒惊讶了,愣愣地看着简凡,点点头,有点诧异,似乎奇怪简凡为什么知道。
“撞车的地方在修文以北刀公里处。属于大原市交警一大队的辖区。你们偷矿山车车牌我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最后这辆车的弃车地点在大原以西咕公里处的罗城,对吗?”
“对,国道粥号加油站附近,不远处就是汽车站,我们在那儿换剩了火车。”
“被撞的那辆是老式皇冠,对吗?”
“对。”
“车号我记得很清楚,晋。你记得后面的数字么?”
“晋
“那就是了,司机和副驾都是当场死亡,这桩交通举事案生在火火年。月旧日,距离今应该是快八年了吧?”当时我们分析是对的。不是交通肇事,是蓄意谋杀。谁雇佣的你们,你知道吗?”
简凡一下子兴致被提到了极致,这是在彻查晋原分局失窃案牵涉到齐氏兄弟案子里已经死亡的那位,陈久文,失落了古玩最后出现在水域金岸李威的别墅里,所以才有后来一问。
韩功立惊讶之余,摇摇头以示不知:“你说的都对,可雇主我真不知道,我当时吓得躲回老家不敢出门,不过孔宾强倒挺够意思,完事过了两周吧,我提一箱钱送给我,一共十二万,在那个年代也算笔横财了。我知道这事堵我的嘴,可我还是鬼使神差地收下了……后来我们就分道所销了,用这笔钱卖了辆车自己跑了两年运输挣了钱,有了积蓄,认识的司机又多,我干脆在南城和别人开了汽修,也挣了不少钱,,可这件事一直郁在我心里,经常做噩梦,生怕警察那一天会破门而入把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