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想过要强迫她。
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她痛得整张脸都有点苍白,紧咬的唇仿佛被撕裂的红,她皱眉,不睁眼看他,也许这一刻不管是他或者是她,都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去处理。
他的热度并没有退怯,却也不再动弹。
“够了吗?”她的声音很淡,疼痛在一点一点慢慢褪去,她慢慢别过脸,看向别的地方。
景岩用手拧回她的脸,心里又是一空,莫名地发起狠:“看着我,你为什么不看着我?偿”
哪怕他这么对她,她却依旧不愿意说出那三个字。
她不说话,也不看他,也不做回应撄。
他恼了。
他无法忍受在接下来的每一天里,随时随地可能会失去她的恐惧,就像五年前一样,一条嘲弄的短信,让他彻底失去了她五年。
为什么,到底为了什么,哪怕是谎话也可以,哪怕只是应付他!
他试图让她在乎他,注意到他。
僵硬停下的动作被执行地彻底,他义无反顾,且毫不犹豫,甚至更直接,更用力。
驰骋在失去理智的控制里,她除了翻来覆去的痛,还是痛,可是她又叫不了停。明明痛得难以忍受,可是身上就像是有一种毒瘾,在身体里疯狂地叫嚣着欢悦,她渐渐失去压制的权利,被动的声音溢出紧咬的唇。
仿佛因为脱口的轻吟,他的动作却越加肆无忌惮,她不得不回应着抱住他的腰部,身体似乎濒死前的欢愉,狠狠地纠缠。
失控的尖叫和身体的狂欢。
她有多希望索菲娜一夜未归,不用将这羞耻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无数次进行解释和申辩。
不记得到底多久,天已微白,沫冉从轻微的声响中醒来,他整理好穿着和衣物坐在床边,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烧尽的女烟,床头柜上放着一瓶空酒瓶。
他只是觉得后悔,试图起身帮她弄干净,想要找一些消毒湿巾,却在化妆柜下找到一个出乎意料的纸箱。
化妆柜下的箱子已经被打开,曾经不堪的过去和回忆被统统摆放在他的面前。
一览无遗。
她酗酒和抽烟的过去,想要被掩藏的肮脏不堪,终于还是被发现了。
他没有暴怒,也没有厌恶,只是将箱子打开摊在地面,看着身后逐渐醒来的她,声音冷到了极致:“多久了?”
沫冉看向箱子,其实并没有多少,仿佛因为身体本能地感觉到怀里孕育的小生命,每当她想要用酒精麻痹着一个个难以入眠的夜晚时,总是会纠结地停了又停,最后将酒全部倒入了厕所,酒瓶丢入了箱子。
她不想让索菲娜和简歌发现自己又开始有酗酒的冲动,想要隐瞒,却被他发现了。
“你在乎?”沫冉撑起身子,腹部发出轻微的刺痛感,她摸了摸肚子,嘲讽一笑:“你大概连我酗酒和抽烟都不知道……”
他猛地掐断了手里的烟卷,忍住满腔的怒火:“我问你,多久了?”
多久了?
似乎很久了。
从五年前失去空白的那段时间开始,她酗酒两年,在社工和简歌的帮助下戒除了酒瘾,可是心里的空洞却至始至终都没能弥补。
愧疚、恐惧或是愤怒,都能让她在每一个夜晚里难以入眠。
无论白天里,她有多正常,在每个夜晚,每一分每一秒都难熬地像是一整个世纪。
好像一闭上眼,那个叫秦晟的噩梦,就会在无数的黑夜里侵入她的梦境,让她一次次惊醒,一次次失控崩溃。
“这不重要。”她抚摸着腹部,视线淡淡:“和你没关系。”
“这不重要?那什么才重要?”景岩站起身,转过头看她,他不知道心底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眼底是憎恶或是厌烦,“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沫冉的动作停住了。
她慢慢抬起头,看向景岩,他眼底所有的情绪因为这句话在她的耳朵里化成了一句话。
她让他失望了。
她终于变成了了他最厌恶的样子,也恰恰是她最讨厌的那样。
“让你失望了吗?”她轻轻地说,慢慢垂下脑袋,唇角上扬,笑得悲凉,“可我本来就是那样,你以为我还是那个明知道丈夫不会来,却还站在教堂里傻傻宣誓的姑娘吗?我早就不是了……”
他甚至都没再多说一句话,转身朝门外走去,只听见砰得一声,大门被用力的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