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儿他志存高远,苦学剑术之诣与帝王心术,恐非其志之所在,亦可能与他的生母有所干系,云倪她在未入宫前就生性刚烈,若不是宫内有佟嬷嬷加以教导,程儿恐怕性格也会蛮横无理。”
“圣上的意思是,世程皇子他野心颇重,届时会被权欲攻心?然权欲非恶,适度可驱人进取,能激发人之潜能。恕臣愚昧,圣上明察秋毫应当有所思虑,还请圣上明言”
“恐怕他并不想等到寡人赋予皇位之时,他便有所行动。”
金世安眼神蓦然凌厉了几分,令白丞相屏息敛声。
“圣上,世程皇子虽生性刚烈,但老臣以为不会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朝不惜重金所筑之学府,育出诸多学子亦为聪慧之人。且余时老臣常往学府探视世程皇子,深知其情。师者水河先生亦赞世程皇子天资聪颖,成绩卓然。”
“哈哈哈,寡人信丞相于教育之能,丞相所聘之师,自亦非凡品。那丞相以为世英如何?”
金世安欣然而笑,眉舒目耀,整理一番龙袍袖口上褶皱的地方,看向白雨伯。
“世英皇子虽较世程皇子年幼两岁,未及弱冠,但与其同辈之子殊异。当他众童嬉闹比武之际,独能静处一旁,阅书习生僻晦涩之经文。及见他童受伤,辄起身助其洗涤创口,料理血痂等事。老臣以为,世英皇子性本温顺谦和,易与人建交,乃温柔敦厚、品性高洁之士。”白雨伯如实说道。
“世英乃是雪兰她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子,寡人虽为国君,然心系朝廷与百姓为多,而雪兰、云倪皆寡人所爱之人。雪兰成年前居于辽安北边牟海堡,其地常积雪,寒无暖意,故雪兰亦有体寒之质,多年未有身孕。时家世代助朝廷镇边守疆,解江湖水寇之患。若非寡人与雷右同往牟海堡察军情,亦难知时家之艰辛。。。。。。。”
述起皇后,金世安眼神里的凌厉收敛了几分,多了些许柔情。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慈和人善,世英皇子亦是如此。花茶有些许微凉,我帮圣上再倒一杯”
白雨伯起身拿起花壶,恭敬地将香茗奉于皇上,茶香袅袅,君臣之谊彰然。
“英儿虽人善,但也过于和善,一国之君不能只有柔情与慈善,朝里朝外竟是妖狐雪狼,一有不慎便会被之吞食。而一国之君之所以叫做一国之君,是因为坐在龙椅上的只能是一人,不可二者同坐,即世程和世英两者并合公理国政,也只有一人能称为帝君。”
金世安语气严肃,带着深思熟虑的口吻诉说道,此刻他并没有丞相对视,更多的是眼神里所散发的空灵,让白丞相感到金世安在那一刻也憔悴了几分。
“两位皇子各有各的长处,也有之短处,二者只选一人,确是难择”
“雨伯你也不用过于为难,寡人在朝中能够真正赋予信任之人也只有你,有时无须过分为朝中规矩所拘,但凡为辽安百姓,为邦国之安定,众人皆应有行动之权。”
眼见白雨伯似乎也犹豫许久,金世安拍了拍丞相的肩膀说道。
回想片刻,再次被长枪交叉挡在身前,在不知不觉中自己也走回到了阳明宫。
“雷将军有令,阳明宫已被封锁,不得入内!”
我方才不是刚刚从这里出去,怎么又把我给挡住了。抬头一看,发现两位军官已是陌生的面容,看来二人一组的轮岗已经交换了。白雨伯思索片刻便向里伸头探去,看看有没有人能够帮他入宫。刚好看见了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还有两名官兵从里面走过。
“雷将军!雷将军!老臣又被宫前严正值守的军官拦住了”
雷右仿佛听见了他的呼唤,开始左顾右盼寻找声音的来源,随后他身后的其中一名官兵往宫门处一指,雷右迅速地把白雨伯接了进来,他身后的两名官兵则往不同的方向走开了。
“雷将军的部下当真是训练有加,尽职尽责,老臣佩服”
白雨伯面露愠色,但言语中却带着些许讽刺的意味。
“丞相说笑了,两位部将也是受我指令行事,如方有所冒犯,还请丞相见谅。”雷右闻言也听出了方才门前部将的动作给白丞相带来了不适,便拦责后打了个圆场。不过白丞相也并非介意此等小事之人,
“雷将军,不知口供一事有无新的线索?”
白丞相与雷右并肩而行在雷右的耳边询问道。
“丞相,到殿内再议”
随着两人回到了阳明殿内,发现殿内已经没有了他人的踪影,走进圣上的寝宫门前听到了里面率先传来了关城声音。
“怎能如此?若是寝宫内有证物丢失,那探查圣上被杀一事,进程也会有所滞后,世奕殿下,这里并非玩耍之地啊。。。。。”
“怎么回事?”白丞相与雷右一同打开寝室的房门,看到里面四人在角落里进行对话,雷右听到关城此番发言便询问道。
白丞相向里望去,皆是熟悉的身影。金世程,金世英,关城和金世奕四人则站在了烛台的右侧角落交谈着。
“雷将军,丞相”三皇子转头向两人打声招呼。
“我与雷将军在门外听见了关部长呵斥的声音,不知所为何事?”
白雨伯在询问之余,观察寝室内周遭的环境。寝室内有一屏风搁在了中间,进门后看不到圣上龙床的布置,只能看到进屋后左侧放置了一个龙形的香炉。随之房间内有一股浓郁的香气传入鼻息,空气中还掺杂着些许血腥的味道,但并不明显。在房间的右侧,有一张红木质的小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古铜铸的烛台,一根灵香柱插在了烛台中央,正燃起着火焰。
“此事关乎于我,我愿担责。是我没有看管好世奕皇弟,让他不知从何处偷偷钻进了还未经调查父皇的寝宫。”
金世英拦在了金世奕的面前,向关城致歉道。
“世英,这怎能与你相干,我也感到奇怪阳明殿内就一处茅房与一小花园,剩下的就只有父皇的寝室,其余的地方都是花草植物,无一不是空地,一览无余,世奕还能在众人的眼皮下跑走不见踪影,原来是偷摸进了寝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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