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禾忙笑着同他解释:“大男儿志在四方,你既酷爱武学,想必存着上阵杀敌的抱负,与我一个文官随侍,显然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石赟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番话,其实殿下同属下也说过,不过殿下答应属下有战必召,所以,属下是有机会上阵的。”
“殿下还说,若是连一个人的随侍都做不好,以后如何能率领千军万马?”
易禾手里捻着袖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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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之前确乎不太了解司马瞻。
自幼习武,十几岁就带兵伐启,本该是个痛快杀伐的性子。
但这些时日接触下来,他似乎也很擅长攻心之术。
远不是传闻中撮盐入火刚愎自用之人。
一手执剑,一手拈花,难能可贵。
石赟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轻轻说了句:“殿下是金刚怒目,也是菩萨低眉。”
“是,也许你说得更对些。”
片刻又问:“殿下伤势如何了?”
“已经能下地了。”
“在橙呢?”
“很是用功。”
易禾微微合了眼,一切总算归于平静了。
“大人,您这十日一定是乏累了,属下特意带了一副隐囊,您略靠一靠歇会儿。”
易禾睁了眼,忍不住又笑了笑。
他一定是见自己坐得太过端正,替她累得慌。
可是她自幼苦学姿仪,从小受的就是君子跽坐的教导,二十几年如一日,只要坐,必然跽。
虽说现在魏晋士族中开始时兴箕踞坐,只需要一个隐囊靠身,仍然可以坐得活色生香。
但她不敢破戒,只怕习惯之后,身姿垮塌再难矫正。
因而说道:“我这样坐已经习惯,不觉累,这个斑丝隐囊,怕是以后都用不上了。”
石赟面色有些尴尬,没想到自己周到了一番,却没周到在当处。
易禾又笑:“但是你可以在车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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