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爷爷听我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就让我把你带来,当面嘱咐遗嘱。”陈三民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感,“毕竟,他也知道,家产不能全让别人占了。”
“遗嘱?”陈德忠挑了挑眉,心里暗自冷笑。爷爷陈学清突然要立遗嘱,这其中恐怕没那么简单。
“是的,你爷爷年纪大了,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他现在就想把事情安排妥当,不想等到走了以后,家里人为了财产闹得不可开交。”陈三民的声音低沉,似乎也对这件事充满了无奈。
陈德忠默默点了点头,心里虽然仍然充满戒备,但也知道自己现在别无选择。
既然这场闹剧已经开始,他也只能顺着走下去,看看爷爷到底打算怎么处理这些遗产。
车子在城市的街道上缓缓前行,陈德忠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景象,心里开始盘算起接下来的对策。
这一趟医院之行,恐怕不会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爷爷的遗嘱可能涉及到更复杂的家庭利益,而自己在这其中,必须小心应对,才能保护好家人的权益。
车子在医院门口缓缓停下,陈德忠和三叔陈三民下了车。
眼前是一座老旧的医院大楼,墙壁斑驳,门口人来人往,透出一股忙碌而压抑的气氛。陈德忠皱了皱眉,跟在三叔身后,朝医院里面走去。
一进入医院,三叔熟门熟路地带着陈德忠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了一间病房前。
三叔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病房里传来一声虚弱的回应,声音苍老而疲惫。
三叔推开门,陈德忠跟着走了进去。房间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病床上躺着一个年迈的老人,
正是陈德忠的爷爷——陈学清。此时的陈学清已经瘦得皮包骨,脸色苍白,呼吸微弱,整个人显得格外虚弱。
在病床旁边,站着一个老年女人和两个中年女子,显然就是陈德忠的后奶奶和两个后姑姑。
她们见到陈德忠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并没有开口。
陈德忠扫了一眼,心里已然了然。
他站在病床旁,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病床上的陈学清,等待着他开口。
陈学清艰难地抬起头,目光在陈德忠和三叔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微微点了点头,声音虚弱地说道:“德忠,你来了……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气,但今天叫你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陈德忠依旧没有动容,语气平淡地问道:“什么事?”
陈学清沉默了片刻,仿佛在酝酿着如何开口,最终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知道,当年我对不起你奶奶,对不起你们……但现在,我年纪大了,身体也不行了,我不想走了以后,家里的事情留下麻烦。”
他顿了顿,目光在一旁的老年女人和两个中年女子身上扫过,接着说道:“这两位是你的后奶奶和后姑姑。按照法律,她们确实有一部分继承权,但你们也有。”
后奶奶微微皱了皱眉,显然对这番话有些不满,但没有打断陈学清的话。
“我现在身后剩下的房产和积蓄,都在这里。”陈学清费力地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一个文件夹,“我已经拟好了遗嘱,所有财产将按份额平分。你们的后奶奶和她女儿各占一部分,剩下的部分归你和三叔。”
陈德忠听到这话,心里不禁冷笑。
虽然他早已料到爷爷会这么安排,但亲耳听到,还是难免觉得这所谓的遗嘱不过是为了平衡家庭内部的利益而已。
陈学清见陈德忠没有反应,继续说道:“德忠,我知道你现在在村里做得不错,有了自己的生意。但这份遗产,既是对你们的补偿,也是一份责任。我希望你能接下,照顾好你的家人。”
陈德忠冷冷地看着爷爷,心里一片冰冷。
这番话不过是老人在弥留之际的自我安慰,但他也明白,自己确实有责任保护家人。
“我可以接受这份遗产,但我不需要你所谓的‘责任’。”陈德忠淡淡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股冷意。
陈学清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但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好,你愿意接受就好……”
陈德忠转头看向三叔,示意他接过文件夹。
三叔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拿起文件夹,递给陈德忠。
就在这时,后奶奶终于开口了,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满和警惕:“老陈,这样分家产,可不能亏了我们母女。你要想清楚,别到时候闹出什么麻烦。”
陈学清无力地挥了挥手,声音虚弱而无奈,“这些年我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他们,现在只能这样了。你们……各自安好吧。”
这话一出,站在一旁的老婆子脸色顿时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