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既没理她,打开空调,把外套脱了,一只手把椅子拉到灯下:“过来。”
琮玉看不懂:“干什么?”
“过来。”他还点了下头,单手扶着椅背,手背的青筋被他不经意撑地鼓出了皮肤。
装什么酷?琮玉说:“你不说干什么,我会害怕。”
“还能有你怕的?”
琮玉弯唇,很浅:“我就当你是夸我。”
“别废话。”
好吧。
琮玉走过去,坐下来。
陈既拿了浴巾,围在琮玉脖子,发现太小,就又把短袖脱了,两只袖子系在她脖子。
琮玉以为可以看到腹肌了,一扭头,他已经进了卫生间,再出来时,身上换了一件。
动快真快。
她也没想到她下意识会想看腹肌,要知道以前看亲嘴的电视剧都要换台的。
本能吧。
原始冲动,不分男女。
她还在东想西想,陈既已经捏起了她一绺头发。
她才知道,他买剪刀是给她剪头发。
她仰头看他:“你会剪吗?”
“别动。”
“剪坏了拿什么赔我?”
陈既拿了只口罩把她嘴罩住了,烦。
接下来的房间很安静,只有空调输送暖风和剪刀剪断头发的声音。
他的手时不时碰到她的额头、鼻梁、脖子,那感觉真怪。
他剪她刘海的时候,靠近她的脸,他们的呼吸交缠,感觉更怪了。
他转到了她身后。
他转回来了。
他又靠近了。
她的心跳突然特别快。
这种折磨持续了半个小时,他终于剪完了,她躁动的心终于停了。
他不给琮玉看,只是试图用毛巾擦掉她脖子上的碎头发。
旅馆的毛巾,没有绒毛,很粗糙,像搓澡巾,琮玉被刮得脖子疼,还没喊疼,陈既就放弃了那块干毛巾。
他把短袖从她脖子上解下来:“回去洗。”
琮玉跑到卫生间看了眼,只是刘海短了,不扎眼了,但现在她消瘦的下巴已经完全撑不起这个齐刘海了。
她还年轻,但不年少了。
她穿高跟鞋可能不像她,但比其他穿高跟鞋的人还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