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既上车后,琮玉的电话已经挂了,她什么也没说,重新发动了车。
再上路,距离目的地只有五公里了,穿过几个红绿灯,琮玉把车开进一个高档小区。停在一栋楼前,她往外看了一眼:“你家?”
“嗯。”
“不找爆破了?”
陈既没说话,下了车,靠在一楼大厅门外的方柱围栏。
琮玉也下了车。
陈既想抽烟,抽烟会让他发懵的脑袋清醒。
琮玉看他不着急上楼,也不着急找狗,那她也无所谓,靠在车头,也点了根烟。
陈既很累似的,改坐在方柱旁边那个球形的石墩,半晌,终于说:“爆破不乱跑,找不到就是回家了。”
琮玉看过去,六分醉意下他唇角比平常柔和,眼神也没平常冷漠。
“都已经把我骗过来了,为什么不等上了楼再说。”
陈既没说话。
琮玉走过去,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比她宽很多的肩膀,曾搂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脖子,刚才那通电话里,拳击教练的声音又飘进耳朵。
……
“我本来不认识,是那时候他找到我,让我教你。除了你给的学费,他另外给了我一份,希望我尽心点,再就是你演出的时候,给你送一束花。
“开始我是不同意的,他也不说你们什么关系,后来我发现他也没别的目的,就答应了。
“我也是有点恻隐之心吧。
“他总来拳馆,却一回都不见你,你演出、比赛,各种时候,其实他有无数次机会站在你面前,但他都没有,都站在角落。
“怎么说呢。
“这三年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你的荣辱好坏,他都没缺席。
“之前我问过他,为什么不见你,他没说。
“他就好像只是希望你变得厉害,过得好。所以我就想,是不是你以前出过什么意外,受过什么伤。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如果不是你受过伤这个原因,我不是很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让你有自保能力。
“哦对了,女子业余赛第二名找人打假赛的事,是他把证据递给评委的。
“本来是件好事,馆里都挺开心的,他却魂不守舍的。
“我跟他不算熟悉,但也没在他身上看到过这种明显的魂不守舍的状态。
“就是在你贺年演出的第二天。
“那天我有事没去,花也没给你送。当然一直以来都是他送你的,只不过以我的名义。
“很抱歉一直瞒着你,我也确实想过告诉你,但实在不想辜负他的良苦用心。
“我不知道他这么照顾你是出于什么感情,但这样的人,我活了三十几年,没见过第二个。
“他真在乎你,比你师父强多了。
“你师父可能会要你艳绝京城、流芳千古什么的,他看起来只要你平安。
“但你应该也挺糟心的,因为他心里都是你,却死活不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