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琮玉就站在风里,风很凶,但比陈既诚实,也比他勇敢,它爱一个人就从占有她开始,说穿透就穿透,陈既不是,陈既是个大菩萨,是个大傻逼。
他还要抽烟,又点燃一根。
她从他手指间把那一盏火光夺过来,替他抽了一口。
他皱眉,还用以前的口吻:“好的不学学这个。”
琮玉又从他口袋里把他手机掏出来,解开屏幕,找到音乐播放器,点开听歌排行,看到“保留”这首歌听了两万次,她的心顿时像是被什么猛然抽走氧气。
剧烈的疼,强烈的窒息,让她一下就支撑不住冷风的锉磨了。
她这三年唯一发过的一条朋友圈就是“保留”这首歌。
她又打开他的微信,原来他变成横杠是清空了朋友圈,只有一条,发了一个句号,还设置了自己可见。
再搜她的号码,看到自己安然待在他的好友列表,她一下子仰头,却还是没阻止眼泪,被狡猾的两滴从眼角滑落,滚进两鬓的头发里。
她以为他把她微信删了……
她以为……
她再看向陈既的时候,神情已经恢复如常,脸上的泪她也看似从容地用指腹抹掉。
她又问他:“都到楼下了,为什么不等我上楼再告诉我爆破没丢,可能就在家里?”
陈既靠在方柱,酒精不会让他醉,但会让他累,他眼皮重,索性闭上眼:“我不骗你。”
琮玉疼:“你装什么?送我走的不是你?我那么求你,你心软了吗?”
“没有。”
“那你又追到北京干什么?”
陈既睁开了眼,盯住地面,声音不飘了,回到平常那样:“不放心。”
送你走时,就再没想过任何可能,但你太小了,那里没你的亲人,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待你好。
我有一点不放心。
贺年演出的庆功会,走廊尽头的卫生间,你吻着我喊别人的名字,我知道你要重新开始了,下定决心最后一次靠近。
可是,你回来了。
回了西北。
我就想,是不是还有机会。
你现在可以保护自己了,是不是还能有机会。
我想屈服于欲望一回。
就做你手边的人。
不做陈既。
琮玉很疼:“不放心什么?”
“不放心你。”
琮玉抬手就是一巴掌,掴在陈既的左脸,清脆一声,刺破了长空。
陈既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