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在舒不知道,她拆发夹拆得心?烦意乱。
因为发型复杂的缘故,妆造老师一要发型稳固,二?要发型顺亮,当?时不知道塞了多少一字夹进来,外边看不出?来,密密麻麻的发夹全?在发丝里?藏着,拆到晏在舒觉得自个儿成了只刺猬,她刚拆一个,发夹就在她头顶下一窝崽出?来。
第三次用力扯头发时,镜子里?进来个人,晏在舒的角度只能看到他腰部。
孟揭的动?作柔而稳,三两下就弄明白了这东西的原理,一枚枚拆得有条不紊,晏在舒顿了三两秒,也就让他拆了,俩人全?程不需要一句话,一个站一个坐,他拆他的发夹,她玩她的手机,直到一字夹在桌上垒成小山,孟揭的手从后边探过来,托住她下巴,抬起。
手机“咔嚓”地锁了屏。
镜子里?映出?晏在舒的脸,那只手的动?作由托着转为三只手指的掐拿,带着她的下颌轻轻转动?,晏在舒的正侧脸各个角度都在镜子里?一览无余。
这动?作带着点不动?声色的亵玩,晏在舒看不到孟揭的脸,但几?乎能感觉到他专注的眼神,和逐渐升高?的体温。
而他偏偏很克制。
停了一会儿之后,用指腹蹭了蹭她脸颊,就转过了身。
真就走了,回他的小沙发里?继续倒腾她的作业和平板了。
奇怪。
在晏在舒的认知里?,孟揭是个相当?重?欲的人,他胸膛里?可能套着一只大锁,里?边锁着只会吞肉嚼骨的怪东西,每当?他拽领带,他脱T恤,他一颗颗解衬衫扣子,或者他安安静静望向?她的片刻,晏在舒仿佛都能听到那只怪东西跺着他胸口,一点点碾破血肉走出?来。
那应该是孟揭最性感的时候。
晏在舒尝过那种天雷地火式的,对现?在这种反常的平淡就有种破坏欲。
心?思也坏起来了。
晏在舒松了松头发,背对着他,开始脱束腰,束腰的细绳像长靴的鞋带,得一条条解,一点点松,晏在舒就先摁开了内衣扣,指头勾着,沿着大腿侧轻轻滑到地上,瞬间觉得呼吸都轻了下来,她顺带拢了一把?头发,散到身后去。
孟揭的注意力是从她反手解内衣时转过来的。
在她的内衣贴着大腿无声滑落在地的时候,他转着笔的手停了。
在她低着头,慢吞吞一根根松绳子的时候,他把?课本合上。
在她的束腰松了两厘米,露出?肩骨下鱼骨样的红色压痕的时候,孟揭一只手从她背后托住束腰,一只手把?她翻转过来。
“不想睡了吗?”
“你不想睡吗?”
晏在舒反问他,眼神毫不避讳,呵出?的气儿全?往他喉结烧。
孟揭就笑了,贴她后腰的手往前一使劲儿,逼近她:“我想睡,是想盖一张被子安安静静的那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