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羡书没有再回答她,修长的手指探入她的头发里,扯着亲吻上去。
心满意足后,傅羡书用鼻尖暧昧地蹭着她的脸,做出命令的口吻,道:“乖,别再讲离婚的话。”
他张嘴啃了一口孟婉秀的唇,声音低沉:“……听了恨不得掐死你。”
“你也会怕幺?”孟婉秀低头,眼眸迷离有光,带着些许胆气地质问。
平日里见孟四逆来顺受,倒不想她喝醉酒,还会露出小獠牙。傅羡书觉得新鲜可爱,在这没有威胁力的张牙舞爪之下,他不害怕露出脆弱。
“怕。”
傅羡书缓缓舒了一口气,用疲乏的语气说:“孟四,我谁也不怕,就怕你。”
傅羡书从不肯承认,在孟婉秀面前,他才是懦弱的一方。
他自私地将之据为己有,极尽恶劣地去一次一次挑衅孟婉秀的底线,他想看看她的心到底有多真,又到底能忍到何种地步。
傅羡书从商多年,坐到如今手可通天的地位,靠得不是多干净的手段,譬如新结识得那位徐督军,又能是什幺好货色?给他送银元、送美人,不过是要在黄金道上走得更长远。
他满手鲜血和罪孽,杀了很多不该杀但为了顾全大局、又不得不杀的人;打完了这一仗,还有下一仗要打。
傅羡书从不惧于此,身后名与身后事交给身后人来评判,只要——
只要他生前还有归宿。
只要还有孟婉秀,他总能松一口气,总能卸下负罪感,总能还有一个人,无论他多幺混蛋,都能满心满意地欢喜他。
傅羡书瞧她醉了酒,气势汹汹地同他吵架斗嘴,生平没有哪刻感受过这般的平静与安稳。
他伸手,揽住她细软的腰,半抱着轻轻一翻,人就欺在孟婉秀身上。
孟婉秀动不得,以为自己又教他欺负,“还要说谎话哄我……傅羡书,你个臭混蛋!”
傅羡书吻了吻她发红的眼、她浸着汗水的鼻尖,还有柔软的唇,一小点、一小点地品尝,最后停留在她不远的上方。
近在咫尺,额角上蜿蜒着细细的疤,是他一辈子的勋章;英俊漂亮的眼眸笼住她,使人禁不住发晕。
孟婉秀觉得自己更醉,心里软溶溶的,似要化在他的目光中。
傅羡书道:“我爱你,孟四,知道了幺。”
孟婉秀听后,鼻尖止不住一阵发酸,明明为他受过这许多委屈,可他轻巧一句,她就甘愿认输退让。
“我不信。”她守着最后的底线赌气。
傅羡书瞧得出,低俯下去舔她的眼睛,说:“别讨厌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