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忠心耿耿的牛录额真发现镶白旗巴牙剌人手不够,担心和开原战兵对阵时无法弹压前面溃败的包衣,所以他恳求大汗派出两黄旗巴牙剌支援镶白旗。
结果,这位镶白旗牛录额真也被暴怒中的努尔哈赤一剑刺死。
“给他们六万人马,攻打两万尼堪,打了三天,毫无进展!到最后还要用朕最精锐的巴牙剌!”
“朕在萨尔浒时,三天之内,扫灭明国四路四十七万人马!朕起兵以来,大小七十余战,从未有过败绩!”
“告诉代善,他再破不了车营,不用刘招孙杀他,朕去两红旗前,亲手斩了他!”
“来人!”
努尔哈赤喘了口气,对站在远处的一群戈士哈道:
“大汗,奴才在。”
戈士哈头子小心翼翼上前两步,站到努尔哈赤身旁。
“让两黄旗接替镶白旗,挡住开原战兵,再派朕的精锐巴牙剌去收拢镶白旗正蓝旗溃兵,组织反攻刘招孙!”
戈士哈刚要领命而去,浑河北岸忽然响起一片海螺号声。
努尔哈赤还在疑惑,城头戈士哈齐声惊呼:
“八贝勒回来了!正白旗包衣在渡河!”
“尼堪的参将旗,守桥的是毛文龙。”
这时,对面土坡上升起一片箭雨,土坡上开原鼓手被箭射成刺猬,隆隆鼓声戛然而止。
“尼堪败了!败了!”
北岸浮桥上密密麻麻的小黑点,迅速吞没前面的零星红色鸳鸯战袄,毛文龙的三百辽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努尔哈赤抚摸着袖中的镇魂瓶,狂笑起来:
“哈哈哈!天命在我!今日必斩刘招孙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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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人,你不能去,鞑子射箭准得很。”
三人走下浮桥,两个卫兵举着长牌走在金虞姬前面,边走边回头劝说这个倔强的朝鲜女子。
“咱们骑兵少,防不住鞑子射箭。”
金虞姬将襻膊(1)绑在臂膀上,红色麒麟袍显得不再臃肿,她手臂上的疼痛也减轻了一些。
“刘总兵让你们来做什么的?”
她跨过一具后金兵尸体,忍着剧痛,快步走到卫兵前面,挡住两人去路。
卫兵互看一眼,呆呆的望着金虞姬,不知如何回答。
“刘总兵派你们两个,是来保护奴家的,现在。”
金虞姬忽然站住,指着两百多步外的金鼓,有些气喘:
“现在,奴家上去击鼓,你们就在土坡下守住,莫让鞑子近前,这也是保护。”
两个卫兵还要说话,东边忽然响起一片刺耳的海螺号声,接着,两红旗发震天动地的喊杀声。
“奴家会击鼓,你们会吗?”
两个卫兵口才不好,吞吞吐吐讲不出什么道理,金虞姬也不再浪费口舌,大声道:
“金鼓再不响,大军必败!奴家若是没受伤,一人能打你们两个,以前都是奴家护卫刘总兵,好了,莫要啰嗦,快走吧!”
两个卫兵相互看一眼,都被这女子气势震慑,再看看远处士气低迷的浙兵车营,咬了咬牙,不再劝说。护在金虞姬左右,快速朝东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