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王富贵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多次想置本宫于死地,本宫又岂会觉得她可怜?只是唏嘘罢了。”
静妃此刻才觉得这宫中的人都看错了澜贵妃。
她们都认为澜贵妃家世单薄只凭借着皇上的恩宠才到了如今这个地位。
其实不是的。
澜贵妃看似软弱没有实权,处处被人针对打压,可那些曾经跟她做对的人,想要害她的人,如今已经死的死,病的病。
自己也早在无形之中,成了她的一把刀。
从前身在局中,诸多机会只当做是她给的眷顾,如今看来,方知她心深似海。
静妃十分庆幸自己从前没有站错队,否则自己如今又将是何等下场?
“从前臣妾不信神佛,不惧因果,现如今看来,这便是因果报应罢,原来有些东西,不得不信啊。”
静妃说完这句,给王富贵行了个礼,先行告了退。
“娘娘,静妃娘娘这是何意?”迎春在一侧小声问他。
奉霖在台阶前打开了伞。
王富贵答:“没什么,她只是在跟本宫表态罢了。”
迎春仍旧摸不着头脑,王富贵也没再过多解释。
静妃这番话在向他表明,刀了俞妃后,她就不再参与宫中任何争斗了,一心青灯古佛,也算变相暗示他,她不想再成为那把刀了。
静妃在这吃人的宫中能有今日如此觉悟,不再执着于皇帝,倒叫他十分意外,看样子这宫里还是有明白人的。
“回吧。”
这痛苦又折磨的一上午总算是过去了,王富贵回去补了个好觉,可有人就没有他这么舒服了。
俞妃上了轿子才坐稳便呕了一口血,她从轿窗中伸出手扯了一把秋菊。
秋菊当即吓了一个哆嗦,当她听清娘娘的吩咐时又急得催促轿夫们走快些。
另一个婢女小声问秋菊怎么了,秋菊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又狠狠地推了她一把,“赶紧去!”
那婢女被推得一个踉跄,稳住身子后赶紧向前跑,生怕耽误了娘娘的病。
俞妃回宫时,太医已经在宫中等候了。
秋菊将人扶下来的时候,俞妃已经昏迷了。
秋月宫中顿时混乱一片,太医看过后摇了摇头。
“恕老夫多言,娘娘如今这身子又怎么能去祭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