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我送上一百匹绢,一百匹纱,现在就要!”
唐朗月躺在红绸大床上,周身被破破烂烂堆成小山似的布条包围。他埋在布料山中,长发披散成一片,衣服也不好好穿,领口扯得老大。服侍他的几个魔族女子不敢抬头,似乎窥见那一抹白,就要烧了眼。
“娘娘,宫中的绫罗就这么些……都要给你撕完了。”
魔尊早有吩咐,满足唐朗月的所有需求,可没有想到,唐朗月竟是要撕绫罗绸缎玩,说什么裂帛之声分外悦耳,将魔宫中能撕的布匹撕了个遍!
“没有,那就再去卖啊?烬渊不是有的是钱?”
嘶啦——
只听一道清脆的裂帛响起,唐朗月抓起手边的绢纱一扯。
侍女要哭了,“娘娘……你再撕下去,为您缝制喜服的料子就不够用了!”
唐朗月龇起白牙,笑得更欢了,“这话我爱听,你要不叫我娘娘就更中听了。”
烬渊命令魔宫中人都称他为娘娘,侍女不敢违抗唐朗月的命令,却更不敢违抗烬渊的命令。
“娘娘,求你……”
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祖宗!
侍女欲哭无泪,却在此时,一道声音远远地从门外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比起面对下属的威严,这道声音里多了几分宠溺,除却魔尊烬渊,还能是谁?
“既然你们娘娘要绸缎,那就给他弄过来,看我魔宫中的窗纱帷幔可不全都是?若是还不满意,那看看我身上这件?”
烬渊推门而入,随手将自己身披的玄色外袍脱下,扔给唐朗月。
唐朗月被宽大的袍子盖了满头,还未将袍子扯下,烬渊就坐到了自己身边。
“撕这个,看看顺不顺手?”
唐朗月从兜头的袍子地下钻出来,正见烬渊笑吟吟地看着他。
“你让我撕的……”
又是一道裂帛声响起,这件精工细作的玄色大袍就惨唐朗月毒手。
但没过多久,那袍子中的丝线竟有生命一般自动缝合了裂口,光洁如初不见一丝裂痕。
“可还顺手?这袍子归你了。”
拿法衣给自己玩,烬渊还真是出手阔绰。
百般折腾竟被烬渊一招制住,唐朗月噎了一口气,横竖吐出不来,气鼓鼓地瞪着他,“好好好,那我不听裂帛了,你去给我找夜明珠,我摔珠子玩!”
“我魔域物产贫瘠,此等稀罕之物全靠外界运输。如果夫人喜欢,我即刻召集魔将,去人界抢上几车。”
“……”唐朗月无言凝噎,“那还是免了。”
烬渊将唐朗月乌黑的长发卷在指尖,那头发又滑又顺,缎子似地怎么也缠不弯,反而抓不住似的直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