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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逢喜事,自然神清气爽。”庆文帝落下一枚黑子,眉宇间都是笑意,“如今天儿也暖和了,过几日朕让礼部挑个好日子,正式册封你为皇太子。”
萧起庭默默落下一子,没有说话。
“怎么?不愿意?”庆文帝有些意外。
“立储之事牵涉国本,自我大齐开国以来,便是立长不立幼,儿臣既非父皇长子又无经世之才,恐难堪此重任。”
庆文帝以为他这只是谦逊之辞,不禁笑道:“此次平叛数你功劳最大,若没有你,朕的江山早落入乱臣贼子之手。”
“儿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不敢以此居功。”
“经此一事,满朝文武对你赞不绝口,除了你,再无第二个适宜之选,这是你应得的。”
自太子萧丞瑾被废以后,庆文帝就欲立萧起庭为储君,那时徐皇后在位,朝堂尚有反对之声,叛乱平定后,满朝文武再无异议。
萧起庭将一颗棋子紧紧攥在手里,看向庆文帝的目光带着探究:“若父皇是为了弥补对母妃的亏欠,儿臣……恕难从命。”
庆文帝猛地抬起头来,指尖黑棋滑落,愣了片刻才道:“立你为储君是朕的意思,与你母妃有何干系?”
萧起庭起身,撩袍跪下,磕了个头:t“儿臣今夜来此,是想替母妃讨个公道。”
庆文帝夹起掉落的棋子,缓缓在放置在棋盘上:“谋害你母妃的凶手已伏法,你还要讨什么公道?”
“母妃当真是被徐氏所害?”
庆文帝再次顿住,目光从棋盘移向萧起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前几日,朝朝在大街上遇到了宸王,一个本该身首异处之人,如今却好端端地活着,这其中的缘由想来只有父皇知晓。”
“说什么胡话,那逆子已成刀下亡魂,如何能好好地活着?定是你们认错了人。”
“儿臣已经查清楚,是宸王无疑,否则今日也不会冒着杀头的罪名来此与父皇对峙。”
萧起庭一面说一面紧盯着庆文帝的神情:“谋逆之罪必死无疑,能在行型当日偷梁换柱的整个上京除了父皇便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儿臣思来想去,是不是父皇与那徐氏达成了某种交易?”
庆文帝目光如炬,嗓音也沉得可怕:“今日大喜的日子,朕不想治你的罪,现在回去,朕就当你没来过,来人,送煜王出宫。”
宫人听到喊声推门进去,下一刻却被萧起庭呵斥“都滚出去!”王德一看这阵仗,连忙将殿内所有人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