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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文止绝对想不到——自己的出生取决于姐姐对一个死了将近一千多年的诗人的莫名羡慕,仅是因为人家有的她也必须得有,所以才愿意把父母的爱分出去,从而才有的他,简直草率得不能更草率了。
但是说归说,傅纾对于这个小自己一轮多的弟弟,还是很宠爱的,毕竟在她的范畴里,傅文止和爸爸妈妈一样,是真正意义上的“我的人”。
曾经,贺麦冬差一点也是,偏偏什么事情都敌不过“差一点”这种转折引发的蝴蝶效应。
傅纾心想,那天午后突然倾盆的雨或许已经暗示了结局,为之后的一系列争端埋下伏笔。
“唉……”她松了力气,侧身靠着窗台,重重叹了口气。
坦诚的说,她觉得自己还需要点时间释怀贺麦冬的背叛。
她并不是个爱礼让的人,更谈不上爱回收“旧货”,不能完全属于她的,不要就不要了,隔夜饭她都不见得会吃,何况是上了年份的回头草。
她正饶有骨气的想着,余光突然瞥到一抹白衫红裤的倩影自楼下走过。
都乐?
这会儿不是午休吗,她怎么跑出来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们午休不参加也是要记过的吧,瞧这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的样子,指定是自己偷跑出来的。
傅纾突然起了逗她的心思,待都乐走到楼下正前方,傅纾“砰”的开了窗,果不其然,都乐被楼上的动静吓得一个踉跄,差点左脚绊右脚,栽在地上。
都乐心虚地抬头朝楼上看,二楼窗台有个人正笑得“不怀好意”盯着她看,那人是……新来的傅老师!
糟了,被抓现行了,现在她该怎么办?没等她想明白,视线那端的傅纾已经朝她勾勾手,示意她上楼了。
不慌,不慌,新老师肯定不知道校规这回事,知道也不怕,她泡面都吃了,还差个午休吗!她横了横心,硬着头皮拐进了实验楼。
实验楼在教学楼与学生宿舍中间,平行于教学楼,中间用一条长廊连通,傅纾的办公室与都乐的教室正好是这座U型建筑的两个尽头;实验楼一楼是小型会议报告厅,二至四楼是学校实验室,五楼与六楼是学生社团办公室和备用教室,都乐一般午休就躲在实验室五楼的学生社团,绕开教师巡逻。
然而傅纾的导师向徐校长要了整个实验楼二层做课题研究,这栋楼足够开阔的视野让都乐没想到,被傅纾逮竟是无可避免的事。
等她扭着小碎步上楼,远远看去,傅纾已经倚在门口等她了。
常年没有学生上课的实验楼过道有股灰尘委地的陈味,都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她觉得自己呼吸困难极了。
好不容易穿过长廊,走到傅纾面前,正欲说点什么,又觉得不能自乱阵脚,最后,只低着头支支吾吾地喊了声:“傅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