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廉放下了酒杯,看腕表,一手拿了外套,“楼上还有半个局,一起?”
吻安愣了愣,还有局?她怎么不知道,她这会儿是表面醉,再喝一顿就真的走不动了。
却不得不应声起来。
韦廉看她晃了晃,扶了一把。
临出门时,男人忽然转过来,看了她一会儿,道:“有些事你我清楚就行,不久之后的上位,你可以放心,但我底下一帮人能把你推上去,也能把你扯下来。”
她怔着,一副十分惊喜的模样,看着他,“威廉先生这是……同意了?”
男人没直接回答,只略挑眉,颔首示意她跟着来。
鲁旌早已在她晃了脚步撞到椅子发出划拉声之际,远远站在了走廊那头。
开了门,他才赶忙走过去,“顾小姐,没事吧?”
韦廉看了看鲁旌,“鲁先生恐怕还要再等会。”
吻安也冲他摆摆手。
等上了楼,所谓的半个局,吻安看到刚刚从包厢借口离开的人,这会儿一大半坐在这里,才明白他们的处事规矩。
今晚既然是给她的鸿门宴,韦廉就会做出对她的评断,而这些人,说是离席了,一整晚没发表过意见,却在这里等韦廉上来发话。
这才是他们真正定夺的地方,新宿的成员早走了,也便不会知道他们私下经过了二次交流。
鲁旌没有上楼,但他能听到录音,一直皱着眉。
因为他都感觉顾小姐今晚是真喝多了,他又进不去,一会儿若真的出事,如何是好?
这么想着,鲁旌越是着急。
官场之外,官人之间可以多乱鲁旌是知道的,生怕她应付不来,毕竟之前只是关在书房里纸上谈兵。
转身坐上电梯下楼,他在会所门口给宫池奕打的电话,可惜那边没人接听。
电话调成了静音,宫池奕是听不到的。
手机屏幕在外套侧兜亮起,他也看不到,略微凝重的气氛,他极少说话,指尖摇着酒液显得心不在焉。
余杨转头看了他一眼,因为对方话里话外软硬兼施的要那块地,他都快撑不住了。
余杨之所以这么急着出来,就是听了有人对他施压,怕他一个人应付困难,毕竟没了首辅的身份,政府方面一旦下了力道,他就不得不俯首听着。
可这会儿,余杨觉得自己是想多了,看他的模样,压根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这会儿,那人才对着一整晚都在试图说服他的人勾了勾唇,道:“再考虑。”
而后与人碰了杯,道:“至于别人,我既不煽动,也不阻止。”
因为现在已经不少人表态跟随宫池奕,他这也算做出了表态。
可对方依旧微蹙眉,“三少,上边已经几度松口,你要多大的利益的都可以。”
利益?
男人靠回椅背,长腿交叠,捏着杯子的手歇在膝盖上,薄唇略微勾起,“不说SUK,我坐拥一个宫池家族,多大的利益于我,都是小事。”
转而微微侧首,“要么,请先生跟上边反馈反馈,若我还坐在首辅位子上,这事不就好办了?”
他若是在首辅位子上,怎么也必须给英方面子,别说利益,拱手白给都有可能。
然,这话一出,对方眉头更紧。
“三少也不是不知道,内阁一帮旧派横起来连皇家都不放在眼里,这事政府不好插手啊。”
男人略微挑眉,那便没什么好谈的。
说来讲去,今晚的谈话就僵在那儿,压根没进展。
直到对方走人了,余杨才松了一口气,看了他,“他们要那块地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