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丕一向低调,岂能掺和这等浑水?”叔孙通皱眉道。
对于叔孙通的疑问,黄极忠毫不理会,转而对远远坐在大厅内请来作证的一干贵族高声问道:“你们近日有谁去拜见过大柱国伯丕?”
九卿之首、主掌祭祀事宜的奉常离蔡,起身拱手道:“近几日大柱国府邸一直府门紧闭,所有人前去拜见,一律以伯丕有恙给劝退了。
”
“有恙?还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啊。
”
黄极忠咬牙切齿,眼神凶残。
“大人,您的意思,灭我们满门的是项昌联合了大柱国伯丕,并非大司马樗里错?”罗甸惊怒交集,旋即道,“如此还等什么,我立即再杀去大柱国府邸,屠他满门就是。
”
黄极忠脸色惨白,满是痛苦之色,摇动双手,喃喃道:“迟了……我可怜的黄霸儿……”
叔孙通与罗甸一惊,瞬间明白,要是这一切是项昌故意嫁祸,那他所在的迎宾馆邸肯定早被他打造成龙潭虎穴,黄霸儿这般冒冒然杀去,却不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
罗甸还抱着一丝幻想:“大人不是已经将孟夏给说服,有孟夏护持,即使杀不了项昌,性命也是无忧。
”
经历了白日死全家的震撼,而今硕果仅存的儿子也有可能遭遇不测,黄极忠神奇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多余的悲伤来给予了,居然还能保持清醒与理智,摇了摇头,长叹口气:“我能说服孟夏,项昌小儿又凭什么做不到?”
“那大人还在等待什么?先干脆利落杀去迎宾馆邸,砍杀项昌小儿,再一个不留杀向伯丕府邸,给全家老小与黄霸儿报仇雪恨。
”
“的确是要杀,不过不是杀向这两处。
迎宾馆邸有孟夏带领上千军士保护,伯丕的府邸近来反常的紧闭大门,谁人不见,就怕那些大楚军士都隐藏其中,一心等着我们杀过去呢。
”
黄极忠语气幽幽的道,“自从项昌小儿抵达后,我们一直出落下风,究竟原因,就在于都落入了他的算计。
因而接下来的"杀",不能再被他给牵着鼻子走了,我们要反其道而行之。
”
罗甸与叔孙通一听,齐觉有理。
叔孙通一双黄豆小眼灼灼发亮:“依大将军之见,我们攻击点应选何处?”
“伯丕在江陵城东几十里外有一座庄园,十几日前,我见他家中长子伯历押着马车,护送母亲与妹子伯阎说是前去秋猎。
当时我就疑惑,而今看来,人家是提前将家人安顿去了庄园,便于在城内办事。
既然迎宾馆邸与大柱国府邸都成了凶险虎穴,那我们就直接杀向伯家庄园,让伯丕也尝尝老小被屠的滋味。
”
黄极忠说到最后,杀气犹如实质般升腾而起,凶神恶煞般大步出殿而去。
既然黄霸儿突袭迎宾馆邸注定失败,眼下就怕是已经死了个透,这些邀请来自证清白的贵族,也就没有了价值,被黄极忠丢弃府内,不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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