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翊川看他笑得停不下来,脸上有些挂不住,伸手不耐烦地将紧紧束住颈项的衣领一把扯松,轻轻呼了口气:“这衣裳太小。。。。。。”
谢凌安笑得气喘,含泪望着他,眼里尽是勾引:“我的中郎竟这般善解人意,知我孤身一人寂寞难耐,遂穿成。。。。。。宫娥的模样来替我解闷?”
严翊川一手支在松木架子上,俯身压下来盯着他,轻声缓缓道:“王爷喜欢这样的?我竟不知。。。。。。”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谢凌安脸上浮上一层薄薄的绯红,“今日穿成这样送上门的可不是我——”
严翊川难得羞赧,俯身噙住他的唇,堵上了后面的话。
下一刻,严翊川从衣袖里摸出了一个大大的佩囊,还有一个鼓囊囊的酒壶,一并塞到谢凌安手里。
“豆面糕,你爱吃的。”严翊川压低声音道。陆保坤派人围了宫,自然也接管了谢凌安的饮食起居,他派人送来的饭菜就算看上去能吃,也难保不动手脚。谢凌安一日几乎滴水未进,也没吃一口饭。
“姓陆的犯贱,把整个碧霄殿围得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若非他这会儿不怀好意找了那样的宫女,我也混不进来。”严翊川道。
“他的死期马上到了,让他再傻乐一会儿也无妨,”谢凌安喝了几口酒,将酒壶与佩囊搁到松木架子上,“待会儿吃吧,先沐浴。”
谢凌安说着便开始解衣扣,严翊川盯着他之间的动作,竟无端生出些许不好意思来。顷刻间,谢凌安已经赤裸了上身,严翊川从上而下清楚地看见他腰臀的的曲线,柔和而紧致。
严翊川撇开目光,轻咳一声道:“我在外面等你。”转身就要往屏风后退去。刚退后半步,却忽然被人拽住衣袖道:“都摸了多少次了,这会儿想起来避嫌了?”
哗啦一阵入水声,谢凌安已浸入水中。严翊川回眸,见他还拽着自己的袖子,冲自己微微一歪头:“陪我。”
严翊川轻呼一口气,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三下五除二将本就不合身的外衣剥了下来。
“哟,里头竟也是姑娘的服饰,打扮得挺齐整啊?”谢凌安眼眸微微勾成弧,眼尾毫不掩饰地溢出笑意,狡黠而暧昧。
“做戏做全套,你如今愈发不管这规矩了。”严翊川说着就沉入水中,浴桶的水一下子满了上来,停到严翊川的颈下。木桶一下子显得拥挤起来,氤氲水雾浮在两人之间的水面上,朦朦胧胧地传递着愈来愈难掩的炽热。
“锋芒已露,纨绔愈发装不像了。宫里群狼环伺,待这回整顿完边丘,无论我表现得有没有争权的心思,都会被他们视作已经参与同台竞技的敌手。”谢凌安缓缓道,澄澈的热水律动着拨到严翊川轮廓分明的锁骨上,晶莹水珠留在凹窝里,烧的谢凌安愈发滚烫。
严翊川靠在木桶上,觉得有些热,慌忙闭了眼,将双腿舒张开来:“装不像,便不装了。太子是你大哥,皇后是生母,皇上。。。。。。是你亲爹,无论是你还是太子,怎么看都是胜券在握。”
谢凌安轻笑,顺势把腿架在他的膝上,盯着他道:“回了宫你就知道,我三皇兄手里的筹码不比我们的少。但此事尚早,我们不如来议一议这把烧眉之火怎么灭吧。”
严翊川手臂搭在木桶边上,水珠顺着臂膀肌肉的起伏滚下来,愈发修饰了漂亮的曲线,他道:“沈君予一直不肯露面,事发后与他说过话的,除了陆保坤便只有你。他和你说了什么?”
“说的东西倒不怎么重要,重要的是我看到了那两张字条,可以确认两件事:其一,乌尼桑没有骗我们,那字迹的确与陆保坤平日的字迹全然不同;其二,昨晚的刺客就是陆保坤派来在碧霄殿藏纸条的。”谢凌安道,目不转睛地盯着严翊川。
严翊川向后靠躺着,颈部的肌肉大大方方地展露在眼前,腾着水汽的水一下下荡到他的锁骨上。谢凌安忽然发现他锁骨那里有一颗痣,点缀在光滑皮肤的骨骼起伏间。
这是铁甲外看不见的光景。
谢凌安忍不住盯着那颗被浴汤温养过的痣,浓墨般,好漂亮。
在那一瞬间里,他对那一颗痣产生了无数的想象。
第80章热汤
他的指尖微动,似乎想要就这样,从严翊川轮廓清晰的下颌线上滑下,磨过紧致的颈项,点在那颗痣上。他想看那肌肉起伏间的喉结难以抑制地上下滚动,带动着那颗痣也颤抖,牵着整件屋子的暗潮汹涌。
“那即使有那字条为证,仍然无法证明是陆保坤写的。以陆保坤的品性,如此机密之事他定然不会让他人经手,所以咱们昨日没有猜错,陆保坤以篆书行家之名闻名遐迩,但在机密要事消息传递上皆用蝇头小楷,除了与他同流合污之辈,没人知晓他会用蝇头小楷。这字条根本证明不了什么。”严翊川感到颈项上有些莫名发烫,额间已浮上薄汗,不知是热的还是忍的。他缓缓睁开眼,正见着谢凌安如痴如醉的眼神。
谢凌安倏地收回目光,满面绯红:“此事并非没有转机。同流合污之辈,未必只有一个,肃亲王与他暗地勾结那么久,难道就没有留下些什么么?”
“所以你昨晚写的家书,是不是已经未雨绸缪。。。。。。?”严翊川呼吸微促,方才刹那四目相接,似烈火焚身,烧的他有些难抑。
说话间,喉结微动。谢凌安刚收回的目光又情不自禁地被粘回那颈下硬朗的锁骨线条上。
那颗痣还在那里,像是在告诉他:
快吻这里——
来吮咬我——
用你最令人意乱情迷的湿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