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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科长这几天总这样?嗯?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又不会吃人,更何况是这么美丽的小姐。”秦霁渊笑吟吟地,“回答我的问题。”
他这一笑,那科员不寒而栗,声音都开始打颤:“是……”
秦霁渊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心情自然很好,扫了一眼科员面前的指甲油:“你这指甲油……”
“处长,我再也不敢上班的时候做指甲了,您饶我这回!”那科员反应倒快。
“想什么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理解。不过你指甲油这牌子不大好用吧,明天我给你带瓶新的。好了,继续忙吧,我不打扰了。”秦霁渊的手脚规规矩矩,甚至连眼睛也没有乱瞟任何令人感觉冒犯的地方,说话却很会勾人。那科员被这套连招打得晕头转向,一时指甲油也忘了继续涂。
秦霁渊走出两步,突然想起什么事:“对了,知道你们科长现在在哪吗?”
“档案室……”她终于想起得罪科长自己应该也不大好过,赶忙找补两句,“科长一直在档案室里整理资料,应该……不算玩忽职守……”
秦霁渊直接忽略掉后半句,没入茫茫档案中了。
档案室采光不算好,纵使是白天也要开着灯才摸得清路。秦霁渊运气颇不好,刚走了没两步,人还没找着呢,档案室的灯就跳了闸。他第一次来这里,看得见尚且找不到路,看不见就更别说了。反正待在原地也是徒劳,于是秦霁渊一点点摸着柜子的边缘,随意朝里走去。
他做好了一路上不免磕磕碰碰的准备,步子放得很慢,撞到也不至于太疼。尤其在拐角处,更是小心。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还是差点磕到柜角,头就差一点就要破皮,却突然出现一只手垫在了他的头后。
“小心点,别撞伤了。”声音压得很低,几乎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清。
“还担心找不到你,这下倒好,自己送到我这里来了。”秦霁渊抓住郑时朗的手腕,放到脸边蹭了蹭,“郑科长和所有科员都这么暧昧吗?今天要是来的不是我……”
“我知道是你。”
秦霁渊愣了愣,一时竟接不上话来。于是干脆放弃这段调情的插曲,继续推进他的剧本。他推开郑时朗,抬高了声音:“郑科长这个时候不在办公室,在档案室里做什么呢,上班时间玩忽职守,你自己说说要怎么罚?”
“整理资料也算玩忽职守?”
“怎么不算。你作为科长,就不该离开办公室。这时候有重要公文送过来给你审批怎么办,叫科员到哪里去找你?要是上级有命令传达怎么办,也要上级亲自来找你好了。我看郑科长真是少爷命,找你办点公务还兴师动众的。你也别拿整理资料当借口,情报科那么多科员,整理一个档案室还整理不清楚了,用得着你亲自动手?说出去也不怕别人说你这科长当得窝囊,天天被科员骑在头上。”秦霁渊搬弄是非的能力没得说,白的也能给你说成黑的。这段话不仅治了对方的罪,也教其他科员以后都注意些,不能总把郑时朗当软柿子捏,有什么小事再不敢轻易麻烦郑时朗。
“就是要处分,也该由情报处处长处分,我会向他如实陈述。不论他如何定郑某的处分,郑某绝不敢多言一个字。”
“你的意思是,我无权处分你了。怎么说我也是你上级,和你处长也还算关系不错,这点小事也要劳他出面?我看没这个必要。郑科长心有不甘,那就先写个三千字材料交上来,有没有错再做定夺,免得郑科长处处说我针对你。”
这下二人不睦的消息算是彻底坐实。情报科众人听得都呆了,暗暗佩服秦霁渊搬弄是非的水平。当然也不免人人自危,生怕哪天这口黑锅就扣在自己头上。
秦霁渊出档案室时顺手带上了门,还问其他科员要了钥匙,把郑时朗反锁在里面。
“郑科长不是不喜欢坐办公室吗,不是喜欢整理资料吗,那就一直在待在档案室里好了。”这是秦霁渊给的解释。他顺手把档案室的钥匙揣进兜里,大摇大摆地走了。
相伴
现在秦霁渊是走得洒脱,刚刚在档案室里可不是这样的。他意欲把他们两个人都锁进里面,再多吵两句,把气势做足了。这个方案被郑时朗驳回,把秦霁渊打发回去喂重明了。
反正停了电,什么都看不真切,两个人的距离又近得足够暧昧,秦霁渊把郑时朗抵在书架前,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补偿你一下。”
他听见郑时朗的轻笑:“我就值这点吗?”
“尾款回家再补。”话刚刚说出口,郑时朗便用手托着秦霁渊的后颈吻上来,两个人唇齿缠绵,好一个针锋相对。吻够了才舍得放他走。待档案室来了电,郑时朗又投入到这堆废纸里。
秦霁渊这样一闹,其他科员纵有钥匙,也不敢把门打开。郑时朗像是没发现自己被锁在里面了一样,也不拍门求救。其他科员统一地选择了装傻,权当自己不知道科长被锁在里面了。天色渐晚,同事大多下班走人,整个情报科只剩下范珂穗还坐在工位上,望着那扇锁着的门。
她决定帮郑时朗开门,只要他向外拍门求助。
不多时,郑时朗好像终于发现自己被锁在档案室里了,用力拍了拍门。范珂穗决心现在去开,还能赚个人情。刚握着钥匙从工位站起来,就看见秦霁渊这个活阎王走过来。
“那么晚了,还没下班啊?”秦霁渊看起来心情不错,范珂穗不知道他的笑有什么用意,但有种被抓了个现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