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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齐修文由族学里的先生举荐,考了童生试,得了童生,老太太单独叫了他去,赏了他不少好东西,让康姨娘心喜不已,只不过府里其他人什么心思就不知道了,但一直在一旁给老太太讲书的齐修望则是红了眼,不过好歹年头上老太太摆了立场,西边二府上多少收敛的紧。
入夏后,天热的很,不过吃食上倒是热闹了许多,黑水河独有的泉水,养出来的鱼虾甚是鲜嫩,果子林里,庄户们自种的瓜果,府里也都会采买些,还有紫云山上的野味,着实让喜娘饱了口福,再加上喜娘腰身颇丰,倒是过得不错,只可惜不能正大光明,多是春杏偷偷拿着银子,去前院找熟络的婆子,或者是在外面买来,原春杏,春梅是在厨房里待过的,身手也不错,只可惜院子里没有厨房,不然整好让她俩露一手。
只是这入夏以来,天热的出奇,云齐寺的老和尚特意跟见了老太太,说了许多话,不过大概意思就是天有大旱,需要府上提早准备,别影响了秋收,老太太也是经历过许多事的,经由一提,自也知这不是寻常天气,便喊了齐修远,问了情况,前些日子齐大管家也是跟着齐修远到地里看过的,有些老庄户也都给他表了意思,便回了老太太,说是已经准备取水灌溉了,不过怕也是会影响秋收。
老太太不想操心这些,见齐修远做的不错,便不再过问,不过府里存粮是万万要保证的,这不紧关乎齐家,还关乎整个齐家镇。
好在黑水河多年未曾断流,农事上倒不算吃紧。
不过这中间倒是一事让喜娘狂喜,说是秋收在即,府里管得松散些,喜娘也能出门走动,便时而会去云齐寺听济明法师念经,偶尔还能碰上老和尚给小和尚讲经,这济明法师不事农桑,倒是认得些草药,所以云齐寺,已各家香火跟老和尚采药维持。
有一天,喜娘见着一物,着实一惊,不过转惊为喜,说是什么,不过是那红薯秧,但这东西可是宝贝,尤其产量惊人,若遇着饥荒年代,那是顶得了粮食的东西,细想来自寒冬到如今,她可是未曾见过红薯此物的,也没吃过的,原不在意,不过此刻还是细细打听为好。
那红薯秧在草篓里,想来是老和尚采得,喜娘拿起那一株问道:“济明法师,此物是何用处,倒是从没瞧见过。”
老和尚一时也不知道,看了看思源小和尚,见那小和尚不开口,倒是有事在里头,老和尚追问到才知,原是小和尚跟他去采药时,出去撒尿时,见其长势喜人,一时心奇,便采了回来,准备做花环的。
喜娘原以为是什么事,这倒有什么值得隐瞒的,小和尚喜欢花花草草倒也是有的,便是后世男孩们爱美也都是有的,倒是那老和尚听了,有几分说不出的滋味,喜娘也并未在意,又问是在哪里摘的,还有没有其他的。
不过即使问清楚了,喜娘也不知地方,但可喜的是,这红薯并不只有一株,喜娘得了消息,心中大定,准备回去思虑一番,不过也怕迟则生变,便问济明法师何时再去山中采药?
老和尚见喜娘如此,眼中多少有些精光,但并不问,喜娘倒也不想解释,这事可说不清楚。
济明法师倒像是看透了喜娘的心思,说道:“上次去药坊,那药坊老板要了几种草药,倒是有两种没找到,正想这两日再去一趟山里,细细寻来。”
喜娘知是老和尚给自己面子,不过此事也不好办,她是不能够跟着去的,便让春杏跟着去,并告诉春杏仔细挖来,保护好根部,她有用,至于挖多少,那要看实际有多少,不过方才小和尚说倒是不多,不多的话便全挖来,根部最好带些泥土。
定了日子,喜娘在府中等着,等了一日,到晚上,春杏方才回来,整个人热得不行,挎着个篮子,浑身泥土,献宝似的打开蒙住的粗布,喜娘确认,果真是红薯,这番算是上天保佑了,这惊喜倒是来得妙哉。
闹旱灾人心惶惶
自喜娘得了红薯,便是在院里种下了,拢共也就五颗红薯秧,每日细心打理着,又仔细吩咐了春杏,春梅,虽不需特别照看,但也不能疏忽了。
喜娘特意去了一趟云齐寺,给了济明法师一个说辞,只不过明显那老和尚不全信,过好歹此事算是遮掩过去,老和尚原不是齐家镇的人,再说这东西又无害处,喜娘只是想把它用到有用的地方罢了。
再说这夏日大旱,着实蔓延开来,连着三月少雨,眼见着黑水河的水位下去不少,不过好在并没断流,只不过附近地界就没齐家镇这么好运,就连着白林城都有了风声。
喜娘在把最后一札《封神榜》的书稿送给汉府书坊的林老板时,从林老板那里听了些消息,说是今年旱灾不单单是这白林城地界,波及甚广,怕是秋收之后,旧粮已经吃完,新粮又跟不上,到时候就是有大乱,保不齐这生意是没法做了,如今富裕宅院都开始屯粮,城里米价涨了一番,粮食更是涨了几番,并劝喜娘把手里的银子能买粮食的都买粮食,不然到时候怕是一两银子都买不到一斤粮食。
喜娘谢过林老板,便去了红楼院见了梅娘子,只见她一脸心事,因着白天,并不开门迎客,所以喜娘去的是她的宅子,梅娘子住的地方倒不奢华,打听后才知是原本她父亲留下来的,后来典卖出去,等她入了青楼,又给买了回来,身边也只有一个丫头红玉照顾着,喜娘跟她们说了关于旱灾的事,让她们务必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