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呢?又去薛家请安了?”
秦氏为他布好碗筷,说道:
“大约是呢,晴儿还说,回来时,顺道去看看大姑娘。”
温从和听完,面色有些不悦,道:
“晚儿是跟着南安侯一家住么?”
昨日听她们母女二人说起他这个大女儿,偷偷跟着苏家姑娘来了行宫,却好几日都不过来跟他这个父亲招呼一声,就有些生气,这丫头真是不懂事。
秦氏为他盛了一碗粥,又将小菜挪近了些,将筷子放在他手里,笑道:
“想必是。咱们家这位大姑娘生得好,性子也好,怨不得讨人喜欢,昨日,就连夏太夫人见了一面,都瞧上了她,说是想跟咱们亲上加亲呢!”
温从和闻言一顿,诧异道:
“什么意思?”
秦氏装作不经意地笑道:
“就是薛大人的幼弟,砚怀的五叔,是夏太夫人的宝贝疙瘩,想要咱们大姑娘过去做续弦呢!”
温从和闻言重重地摔了筷子,怒斥道:
“胡闹,这怎么可能!”
薛律作为京都最具盛名的纨绔之一,恶名远扬,温从和再不济,也不可能把自家闺女嫁给这种人,还是做什么续弦!
秦氏小心翼翼地拾起筷子,看着他脸上的怒意,附和着说道:
“可不是呢,妾身也是这么跟夏太夫人说的。谁料,她说,这段时日,他家五郎已经改了许多,不似从前般鬼混了,而是一心念书,老爷若是不信,可以问问薛大人。”
她观察了温从和的神色,见他和缓一些,才继续说道:
“夏太夫人还说,她年纪大了,如今最挂心不下的就是这位幼子的婚事,若是她家五郎再娶妻,定不会让他再胡来。而且,他的几个兄长都做了大官,自己的嫁妆和薛家太老爷留下的家私是全部都要给五郎的,若真是嫁给他,也不算亏待了。”
温从和喝了两口粥,面无表情道:
“那也不行,我统共就两个女儿,全糟践在他们薛家了不成?”
而且是一个续弦,一个侧室,怎么可能?
秦氏闻言,说道:
“妾身也这么说,况且晴儿的婚事还悬着呢。”
“可谁知,夏太夫人却说,若是能得大姑娘做她儿媳,便立刻让砚怀娶晴儿做正妻。”
温从和停下碗筷,思索了片刻,又说道:
“不行,晚儿的庚帖还没收到呢,谁知那位首辅大人是怎么个意思。”
秦氏思虑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老爷,说起这事,妾身倒想了起来,前几日,听家中一个小厮说起来,说是谢府退庚帖时,咱们府里也收到一封信笺,门房没敢耽搁,就放在了老爷的书房里,过后,竟忘了同老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