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年纪大些的堂姐叹了口气,悄声说道:
“看来,这高枝也并不好攀,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见人影。想必,晚儿妹妹在谢府也是受委屈的。”
话一出口,几人都是面露同情之色,温晴自从温晚帮她私会了薛砚怀之后,就转了性子,对温晚这个姐姐一直都是敬重有加,后来听说她被谢谦看上,也是担忧多过惊喜。
毕竟,他们门第相差太大,她爹面对那位首辅都是卑躬屈膝,何况她姐姐这个弱女子?其实,她也是十分不希望自己的亲姐姐嫁过去看夫君脸色的。
想到此,她不由得问着温从和:
“爹爹,若是姐姐在谢府受了委屈,能让她好好的回来么?”
温从和没好气地喝住她:
“胡说些什么!首辅夫人何等荣耀,哪能轻易说舍就舍的?”
别的不说,自从朝臣们知道他成了首辅大人的岳丈,谁不对他尊敬有加,虽然自己如今只是个四品的郎中,但整个中书省,除了太师郑霖,谁都不敢再对他指手画脚。就连之前的顶头上司耿贤,如今见了他也是毕恭毕敬。
从前,他都是点头哈腰地看人脸色,如今也尝到了一朝飞升,被人奉承的滋味,连走路都昂首阔步,内心是说不出的得意。
他沉下脸看了他们几个一眼,说道:
“待会,你们几个都注意言辞,不会说话就别说。谁要是胡言乱语丢了温府的面子,定有重罚!”
不多时,小厮终于回来了通报:
“老爷,来了,已经过来了!”
温从和理了理衣裳,露出十分的笑意,看着缀有谢府字样的红木大马车驶了过来,停在大门前。
谢谦先行下了马车,只是容色平淡地稍稍扶了一把身后的小姑娘,就放开了手。
他可不敢违背了这位大小姐刚才的嘱咐,不许再抱她一下,也不许跟她在众人面前腻歪,否则,还不要被人笑话死。
众人见这位身着锦衣华服,头饰繁复华丽的新娘子微微蹙着眉头,似乎十分难受地踩着马凳下来,又见她的双腿有些发颤,走路不顺的样子,除了温晴姐弟之外的几个过来人,都明白了几分。
几个堂姐不禁又面露着一丝同情地悄声叹着气,而温从和自然是志得意满,忙上前,下意识地躬着身子就要拱手,却被谢谦率先行了个礼,说道:
“岳父大人久等了!”
温晚也向前欠身说道:
“给父亲请安。”
温从和将二人扶起,十分欣喜地向他们介绍着闻讯赶到门口来迎接的兄嫂们,
“贤婿,晚儿,这是两位伯父和伯母,还有这几个都是自家兄弟姐妹,前几日他们特意从蓟州赶过来喝你们的喜酒,我让他们多留了几日,方便今日一家人聚一聚。”
众人各自都见了礼,温晚算是第一次见这些亲戚,虽有些陌生,但也是毕恭毕敬,谢谦十分配合地全程露着罕见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