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状宁就这样沉默了几秒,他想也不想就知道断晚秋一定在笑,“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又何尝不是,虽朝堂之上我帮不上你,但这朝堂之外,我敢说我可以成为你的一柄利刃,我也需要一件军工坐实我的位子”
邵状宁冷笑一下,“就当是父亲他送我的贺礼”
断晚秋绕上邵状宁肩上一缕青丝,“逢安何时学会这般说话了”
邵状宁不回答,“你不许同去,你伤未好,又失了丞相之职,想必这朝堂是够你忙得了……还有那个晏初来!我当真是气不过……不过我拿了军功后,想必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今日你我同去”
天子坐明堂,众人跪拜。
“殿下,臣认为北疆之事仍需三思,不可贸然排兵攻打”李云身为主和派,依旧竭力主和——主要是如今也没人看出来龙椅上那位是什么意思。
断辰没有开口,依旧一派俯视众生,隔岸观火的做派。
“臣不同意”苏响站了出来——邵状宁想来应是断晚秋早于苏响交谈过,而苏响选择帮自己,“北疆乃我大兴国土,我大兴怎可忍受这国土落于他人之手,势必要收回才是我大兴之国威所在”
苏响瞥了李云一眼,“李大夫你一味主和,是想丢我大兴脸面,失我大兴国威吗?”
断辰直接开始他一贯的发问环节,众大臣不禁有一种诏书已然在高宦海袖中的无奈——皇帝太过聪明,故皇权之威严所在,与断辰而言就是在群臣间找乐子,“房爱卿,裴爱卿,怎么看?”
裴昭之先行对答,“回陛下,臣以为北疆之地要收,但也要考虑如何收”
房潜夜心中暗骂——裴昭之,你这话说了与没说有何区别?虽说这结果就是定了,好歹走个过场,给上朝些面子……
房潜夜与裴昭之共事多年,二人虽说是同为大兴社稷,但多少立场不合,裴昭之手段阴狠,房潜夜却也奈何不了他,比较裴昭之并非没有能力,只是过于争权夺利了些,换了他人坐这个位置,反倒不如这个阴狠的老狐貍。
房潜夜干脆如裴昭之一般随意,“回陛下,臣也以为收复是必然之事”
群臣心中不禁哗然——漂亮,显然这次诏书又是在高宦海袖中,不知道谁愿意出来给陛下找乐子……
邵状宁站在断晚秋的身旁,他没有朝服,但是站在皇子身旁倒也不突兀,从一进殿就像开口,但断晚秋一直有意无意提醒他没到时候。
他冷静下来,才发现倒是似鱼儿般,窥探这一切——他又想起断晚秋的双眸,断晚秋又是否一直都在透过他眉目深湖观察着众人。
“臣以为北疆边防周密,一下失陷两城,实属离奇,应当明查”任为安开口成了断辰想看的第一个“乐子”,他话语如石击水,水溅三千——能想到这点的断然不止他一人,只是没人敢开这口罢了。
“又是他,陆相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