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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昱横差点说出了师父两字,突然想起昱竖还在这里,这件事目前还是不能让昱竖知道,他改口道:“我怎么没听说过。”
昱竖正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们。
晴无夜余光扫了昱竖一眼,平铺直叙道:“成嘉道长,有十个徒弟,并且这十个人,都相互不认识。”
“知道是谁吗?”
对此,作为成嘉道长徒弟的昱横也不太清楚。
只听晴无夜接着说下去:“他们相互之间都不认识,更何况我们这些外人,这些,也只有他们的师父,成嘉道长知道。”
昱横呼了口气,自己是成嘉道长最小的一个徒弟,如今他找到了九师兄,神箭手林阳,可是还有另外八个到底是谁,昱横都不得而知。
静了半晌,昱横神色戚戚:“空谷传音,北域的,窥筩,北域的。”
他把目光投向晴无夜,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了然,两人都有一种猜想,丁坎或许是那八个的其中之一,空谷传音出现在了患城,说明患城也有一个。
昱横的手覆上了晴无夜的手背,心有灵犀的一同握起,他们像是触到了某件事的边缘,这件事肯定是非同凡响。
第70章配合
晴无夜被叫到了谢府,谢府是临渊城的大户人家,府宅比县衙还要敞亮,也更为气派,姚自量特意为自己量身定选,选了这里作为他在临渊城暂时的住处。
谢府的人早就跑了,一个都不剩,带着所有值钱的东西,就把空荡荡的一座府宅留给了姚自量,姚自量一开始还以为捡到了什么宝贝,却不料进去一看,偌大的府宅只是空有皮囊的一团破棉絮。
让晴无夜惊奇的是,那位和他们萍水相逢的柳襄竟然也进了谢府,堂而皇之的站在姚自量对面,病歪歪的扶着那条受伤的胳膊,气若游丝的和姚自量说着话:“谢山这个老东西,听到风声早就跑了。”
谢山正是谢府的主事人,一家之主,据传做的生意很广,吃穿用度,古玩玉器,甚至涉及到了兵器,至于还有没有其他,暂时还不得而知。
见晴无夜进了厅堂,柳襄只是无意识的朝晴无夜瞟了一眼,右手虚握成拳,凑到嘴边孱弱的咳了几声,一副受伤很重命不久矣的样子,他装作从没见过晴无夜一般,视若无睹的还在说:“我听说啊,他早就有搬走的意思,只是那个杭白拦着,不过这段时间比较混乱,杭白也没时间管他,他就趁着这机会带人跑了。”
姚自量一边听着柳襄在说话,一边看到了晴无夜进来,等柳襄说完,他冲着晴无夜招了招手,柳襄这才止住话头,识趣的退到了一边。
他靠着墙壁,羸弱的喘着粗气,仿佛他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和姚自量说话上,饶是如此,他没动步,更没有离开,此时精疲力尽的稍作休息,似乎还想和姚自量接着往下深谈。
晴无夜与柳襄擦肩而过,却察觉到了柳襄在喘息之余,见缝插针的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像是一切都是他的有意安排。
姚自量魁梧有力的身躯,在宽大的正座上挪了挪,沉声道:“晴无夜,韩广张怀疑是你的手下杀了仇聚。”
既然找他来,晴无夜早有预料姚自量会有这么一问,他不卑不亢的答道:“大帅,麻烦韩将军拿出证据来。”
随着哐当一声重响,晴无夜回头看到从堂外丢进了一把长刀,长刀上沾着斑斑血迹,在地上颤动几下就躺尸一般的横在了前堂中央。
韩广张大步跨过了高高的门槛,在长刀前站定,咄咄逼人的道:“这就是。”
晴无夜站在原地没动,垂眸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那把长刀,睫毛微颤,这把长刀和昱横手中的一般无二。
可是这又如何,在妄加国的大军之中,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有这样的长刀,晴无夜明明看到昱横已经将刀上的血迹擦净,他能确定这把压根不是昱横杀死仇聚的那把,但他又想起一事,好像昱横从城外回来,手里也确实没拿着刀。
这其中定然有诈,晴无夜来找昱横的路上,街面上没有看到妄加国的士兵,那些人都在阴暗的角落里无所顾忌的施暴,但他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真的没人看到。
再说昱横杀死仇聚的动静不小,说不定就会惊动某个不经意瞧见的人,晴无夜的心还是沉了沉,他压制住混乱的情绪,一脸迷茫的看着韩广张:“韩将军,这是何意?”
韩广张盯着晴无夜看了几眼,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反问道:“你的手下,你不知道?”
晴无夜忽然想起了昱横是韩广张的手下,而不是他晴无夜的手下,于是坦然自若的对答道:“你的手下,我看你也不知道?”
韩广张抬腿猛踢了长刀一脚,刀身骨碌碌的翻了几圈,他恨恨的道:“我的手下,死了!”
府外有一阵推搡呼喝声响起,晴无夜转身看到了马义忠被人推了过来,马义忠一脸恼怒:“你们想干什么?”
晴无夜这才恍然大悟,韩广张并没有拿到什么证据,而是想要找一种心理平衡,他的副将死了,就想嫁祸给他晴无夜的副将,想要来个玉石俱焚,一损俱损。
晴无夜刚想开口,却见到柳襄身体一个哆嗦,像是在奄奄一息之间恢复了一些气力,然后扶着墙踉跄着走了过来,面露惊喜的看着马义忠,言语热络的道:“我找你好久了,我来这里找的就是你,之前谢谢你了。”
柳襄说完最后的谢谢你后,还真的对着马义忠欠了欠身,表示出了十分的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