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言这厮,究竟值不值得救,还请殿下三思。”
谢异书垂手而立:“陈将军,本王救他,便是要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管他以前做的事情值不值得救,本王救的是他的以后。”
陈焕凝眉:“殿下对他的了解又有多少?他若是狗改不了吃屎,一如既往地对大安不利,殿下还真要履行那军令状,为了这么一个祸国殃民的奸佞,搭上性命?”
“他不会的。”谢异书知道,要改变所有人对顾子言的印象,这是不可能的,这群人可能都以为他疯了,但不重要。
“本王也不知道拿什么说服你,但陈将军,很多事情,或许并不像表面上看过去那么明朗,你如果真的想知道,其实可以去查一查,前段时间这位奸佞私吞的国库钱粮,最后都运去了哪儿。也可以去问一问萧大人,他为什么还活着。”
谢异书没再说什么,顾子言马上就要被放出来了,他得去接他。
陈焕还想说什么,再一抬眼,谢异书已经走远,萧禾丰从后面追上来:“陈将军,明日便要远征了,快回去同妻儿道个别吧。”
陈焕方才在朝堂上瞧见萧禾丰时,就已经够惊悚了,现在更是:“萧大人,您失踪这段时间,都去哪儿了?”
萧禾丰道:“丞相府啊,丞相府如今被抄了,下官也只有回来了。”
陈焕:“……你一定是被顾子言关在丞相府的吧,是吧?”
萧禾丰笑道:“那倒不是,顾相对下官,照顾得还算周到。”
陈焕:一个二个都给他打哑谜是吧,顾子言这种作奸犯科的乱臣贼子,怎么可能是好东西!
“陈将军,下官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他转过身,瞧了瞧金碧辉煌的大殿,视线落在那龙椅上,叹息道:“陛下做的,永远都只能是对的。所以一些错事,自然就落到了我们这些臣子的头上,这场局铺了多年,以至于把大部分人的眼耳口鼻都蒙蔽了,将军,三思。”
萧禾丰拍了拍他的肩,也走了。
陈焕好像有些懂了,但又不完全懂,他依然觉得,顾子言是个祸害。
至少从某些层面来说,他是凭借那张脸,霍霍完陛下,又开始霍霍殿下。
顾子言出狱的事情很快传遍了京城,许多等着看顾子言被砍头的人不禁唏嘘,听说是谢异书救了顾子言之后,更是唏嘘:“逸王殿下救他做什么?”
“谁知道啊,这俩人有什么关系吗?”
“没听说过啊。”
“殿下心性纯善,怕不是被这奸人蒙蔽了。”
逸王府外,围了一圈百姓,以前顾子言还有官爵在身时,百姓们都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他做什么,最多只是私下里议论。
但现在……谢异书感受着铺天盖地的叫骂和砸在轿子上的东西,正要掀开帘子出去,一块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就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