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了,脑袋磕到他肩上,发丝绕过晚风,几缕混乱。
赵恪闻到香槟的味道。
这才笃定,眼前这个看着自己哈哈笑的人,或许大概可能应该并不绝对清醒。
“你喝酒了。”
不是疑问句,隐约还带着点不赞同。
“喝了。”她承认了,倒是坦白,“是为我准备的庆祝餐会,不喝肯定不会放我走,所以……就一点点。”
这解释貌似合理,但不具说服力。
赵恪的眉心依然紧蹙。
事实是,在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后,他的脸色就没回暖过,他看向她时,眼眸里的冷淡和不满同样坦白。
申屠念仅剩的一点清醒足够看清他的态度,有点受伤,但不能表露出来,靠着酒劲和醉意蒙混过去了。
“你应该回家,而不是大晚上一个人来这里。”
他在赶她。
申屠念听出来了。
是啊,她现在人都站不稳了,脑袋一片浆糊,谈不出结果。
申屠念没忘记,她来找他的初衷,是解决问题。他们之间的历史遗留问题。
现在就是。
“我没有地方去。”她说。
赵恪的瞳孔微微颤动了下。
“房子还在找,辜安平给我订了酒店,可是我不敢。我不敢一个人住,我听了好多酒店的恐怖传言,我怕得要死,你知道的,我最怕怪力乱神的事。”
话里透着几分委屈。
她将声线里的哽咽和不知所措控制的刚刚好。
赵恪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容易动摇。
可当她晃荡站不稳时,他却下意识伸手去扶,任她揪着自己的衣襟,半真半假地耍酒疯。
“申屠念。”
无人应答。
赵恪想把人捞起来,腰间被一股力道勒住。
他猜到她是装的。
“松手。”
她听话,短暂地松开了。
等赵恪再想把她推开的时候,该抱还得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