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几次下来,他们都知道,今天晚上谁也别想甩开谁。
赵恪的公寓是两居室。
一间卧室一间书房,还有半个储物用的跃层小阁楼,靠一台可隐形的伸缩梯进出,平时基本不用。
房子不大,但一个人住足够了。
主卧的床被某个醉鬼霸占,他的被子今晚躲过了烟味,却躲不过酒味。
赵恪正在考虑是去书房打地铺还是沙发上凑合一晚,反正怎么样都不可能跟她共处一室。
打定主意了。
他起身要走,被子底下伸出一只白晃晃的胳膊,拉住他的睡裤边边。
赵恪垂眸望去,她真的很瘦,胳膊细得好像一折就会断,现在上面贴了几个没什么作用的创可贴,有一个已经翘了边。
他悄悄叹了口气,在心底。
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先是拨开她的手,然后席地而坐,半身靠在床沿。
就这样静了很久,装睡的人试探性睁开眼睛,看到他不带情绪的侧脸。
“申屠念。”
“嗯。”
这回她应了。
“谁跟你讲酒店恐怖的。”
申屠念心一沉,还是说了:“Rodger,一个小混蛋。”
赵恪想起那幅画:“是你在巴黎的朋友。”
良久,申屠念很轻地“嗯”了声。
她其实不太愿意在他面前提巴黎相关的事,说不清为什么,总觉得他听了不会高兴。
果然,又一阵沉默。
申屠念绞尽脑汁,最后还得是苦肉计。
“我有事和你坦白。”
赵恪波澜不惊:“嗯。”
“其实……我刚才那一跤摔得很惨,不是草坪,是摔在柏油马路上,周围路人全看到了,超级丢脸。”
背身的人这才微微侧过来,看她。
申屠念把手腕伸到他眼前:“特别疼。”
赵恪抬起她的胳膊,在灯光下细细检查,碰到哪里了,她会发出“嘶”一声,倒抽气的声音,引得他多看她一眼,申屠念当即不敢出声。
他起身出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个小药箱。
申屠念没来由的眼眶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