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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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这样问一下会显得重视些,或许还能问出个表字小名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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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天字二百一十六号,籍辽东海州南台镇,年二十四岁,是随智顺王来归的汉人。”
面前人怔然一瞬,拱手下拜,
“我名,王左。”
前面一直不疾不徐对答如流,这么一停顿便格外明显。
这名字还真简洁,平安随意扯了扯嘴角,一半打趣一半认真,
“先生文采高华,文章鞭辟入里,名之至简,倒有些不配先生了。”
他看过试卷了,这位状元郎文采斐然,当得起锦绣文章几个字,八股极为工整,更难得的是文体虽规整,文章却没有曲意逢迎,颇有深意,既不空悬纸上,也不会太实而无论,几位先生赞不绝口。
八股文中论深意,听着便叫人惊奇,两相结合有种带着镣铐跳舞的危险美感,循规蹈矩与叛逆张狂极致拉扯,选他为榜首,平安心服口服。
王左并不答言,他站如松柏,身姿挺拔,似乎从来不曾弯过腰。
风起树摇,似乎连学子们看榜时的吆喝推拒声也远了,平安定定的望着他,忽而一笑,
“至我左祍之地,委屈先生了,我年少力弱,未必能应承以后,唯有尽力不负以报。”
王士祈沉默还礼。
马车辘辘前行,确保他们的声音已经完全能被车轮掩盖,额尔赫掀开马车的轿帘,
“这位王状元户籍上写的是随尚可喜归附汉人,籍贯确实在海州,但奴才看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检查入场时的侍卫格外仔细也是为此,您莫太相信他了,小心为上。”
额尔赫小心翼翼,
“……海州那边或许能发现些端倪,但既然是汉人,智顺王可能会有所包庇,还要再继续查下去吗?”
平安闭着眼睛,手指轻轻敲击桌案,
“不必再查了,山东承宣布政使司,桓台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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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远去,王士祈仍旧久久的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伫立许久。
选择八阿哥的原因很简单,
他的眼睛里,映着清平世。
这理由说起来可能让人觉得可笑,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他们的岁数差着一纪,甚至只见过短短的两面,收了一些小恩小惠,他竟然如此信任他。
但不是的,王士祈一路从关内过来,穿越边城硝烟战场,仿佛一瞬间踏足梦中盛世,田粮丰收,道路宽敞,百姓悠然。
谁还能记得这里原本是蛮荒流放之处,居住的是野蛮民族?
民饱食,则人善,民乐善,则国富。
夜市嘈杂,学堂书声琅琅,盛京繁荣,可见一斑。
关内农民起义已逾十五年,此起彼伏,终究压制不能,民已乱,国将破,能臣或可救国,但信任就如同易碎的水银镜鉴,民间已经破碎的信任,如何还能再重圆?
战场有将,朝中有臣,取士有道,新兴之力亦在勃发之中,无怪乎大清日盛。
文明不如鞑子,礼贤不如幼童,国朝今日,已是积重难返,那么何不破开这份天地,再寻一番造化!